我大睁着眼僵在原地了,停住了所有动作。
正施法到紧要关头的血月大惊,眼睛几乎凸出去的看向眼镜少年。
在一旁护法的红姐厉声喊叫:“月哥,快退!”同时手腕一翻,一柄短剑猛然出手,向着忽然恢复了意识,却发出古怪话语的少年刺了过去。
晚了!
“佛祖慈悲。”
洪亮的吼声传来,王探露在外部的皮肤上显现出一个个金色的符文,全部都是佛宗密咒,齐刷刷的闪亮起来,金色能量席卷,一尊金身佛陀从金色能量中诞生。
佛陀高四米左右,虚空而立,两只簸箕般巨大的佛掌猛然一翻,势若奔雷闪电,狠狠的轰在了血月的身上。
佛掌攻击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强,即便强如血月也反应不过来,根本就逃不开!
“咔擦!”
伴随着血月凄惨到极点的嚎叫声,他的身躯就被压的四分五裂了,血光蹦现,血月的身躯被震成了一地碎尸块。
而两颗眼珠子却从血块中弹跳起来,落到被金光冲飞后好不容易才站稳的红姐手中。
“不……!”
红姐凄惨嚎叫,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掌中沾染着血的眼珠子。
那是一双无比诡异的眼珠,此刻我看的清楚,在每一颗眼珠的四周表面,都挤着九枚眼瞳,其中只有一颗是黑色的,其他的都是白色轮廓。
本来,王探的灵魂会将属于他的那双瞳孔染上原有的色彩,但此时,瞳一的躯体被毁,血月哪还有机会完成收回副瞳的壮举呢?
一道狂暴中带着阴森的意念席卷而来,是从那两颗眼珠子中释放出来的。
“瞳六,你竟敢坑我?”
气急败坏的动静正是血月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没遇到禁术反噬,反倒被瞳六设局坑了,好悬彻底的坑死。
但这样顽强的魔头可不是那般容易被杀的,他有着保命手段,关键时刻,阴魂收缩到能力逆天的眼珠子之中,这才能苟延残喘。
我方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了。
这变化太过突然,一下子就打断了我方的原计划。
“彭!”
这边,王探摇晃一下,猛地砸在了地面上,眼耳口鼻的都是血。
那尊金色佛陀,只有一击的力量,震碎了魔头血月的躯体之后,王探身上的符箓全部消失了,佛陀留下一句‘阿弥陀佛’之后,崩散开来。
王离塔的身体摇晃一下,眼睛一翻翻儿,昏厥过去,倒地不起。
而不再被禁锢的大黑猫塔球,立马守护在塔塔的身前,警惕的注视着远处捧着眼珠子的红姐。
“就是坑你,怎么滴,不行吗?我这辈子不做瞳六了,只愿做王探,王家的王探!你敢杀王家的人,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为了抓你出来,我已等待数月之久,以身做饵的等着你出现。”
“这满身的佛宗符箓,是我使用了一份大人情从绝世高僧那里换来的。血月,血债血偿,没能彻底的毁了你,我不甘心!”
王探趴在那里吐着血,倔强的抬头,眼镜片上糊的都是血。
他伸手将眼镜摘掉,阴狠的瞪着那边。
“你是如何料到今天的?”红姐手掌中的两颗眼珠子追问着。
“哈哈哈,瞳一,你忘了我瞳六是什么人吗?我是靠这里吃饭的存在。”
王探伸手指一下脑袋,阴声说:“戮逐游戏中,三婶他们身亡的那一刻,我受刺激太大了,就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那是你不知晓的记忆,我凭着那份记忆,推导出了很多东西,也推断出了血月就是主瞳的结论。”
“但我不知道谁才是主瞳,为了找出主瞳,我装着记忆没有觉醒,一直到戮逐游戏结束,但我知道主瞳就在附近,他要来‘收’我了,我岂会坐以待毙?”
“所以,那日之后我就去了郊外的寺庙,其实,是去找一位隐居在那里的高僧,那是佛宗最强者之一,他亲手布置的佛门降魔符箓,怎么样,血月,滋味不错吧?”
“你根本没被**,之前都是假装的?”血月愤怒的要发狂了。
“没错,有佛宗降魔符箓护体,我如何会被**?但我故意顺着那股子突然出现的**力量找到了此地,装着被**的跪在那里静静看着、细细听着,终于,知道谁是血月了。你竟然假扮了我三叔数年之久,真是可恶至极!”
王探咬牙切齿。
“好,很好,不愧是我们九个之中智谋最出众的存在,这一手绝地反击玩儿的漂亮,不过,你即便毁了本座的躯体又能如何?现在,你已经失去保命底牌了,我家红儿足以杀了你们,哈哈哈。”
眼珠子状态的血月狂笑起来。
持着短剑的红姐眼睛通红的盯着王探,恨不将其大卸八块,闻言,阴狠冷笑,缓步走来。
“哼,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今夜,就是你葬身之时,还不觉悟?……度哥,别看戏了,小弟受伤了,快要散架了,求您老救命啊!”
王探骂了对方几声,忽然大喊起来。
我苦笑的直摇头,好嘛,王探才是演戏最精湛的那位,不用说,他装着被**赶赴瓢把儿山的过程中,就已经发现了宁鱼茹他们。
只是稍加推算,就知道我本人在场的可能性高达七成,这不,重创血月之后,就直接向我求救了?
睿智少年的如意算盘打的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