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帝面和心不合,二人心中各有一些盘算,这些日子的关系便愈发紧张了。皇帝还是像过去一样晨昏定省,太后却不大待见他,每次都说不得几句话便将人打发走了。只是陆文湛的性格,无论里子怎样,面子上都要做足功夫,反是弄得太后成日里心烦意乱,时不时要召淑妃过去一道说话用膳。
刘怀玉身子虚,偏太后这些日子心火旺,见到油腥便烦,寿康宫里成日吃些绿豆,马蹄,百合等物,刘怀玉每每陪着用完膳,回去肠胃都有些不舒服,还要找太医开些温补的药,也是苦不堪言。
“奴婢昨日整理房间,翻出本笔记里记了种健脾暖胃膏的做法,过去看娘娘吃了寒凉之物后常有吃这个,便也照着做了几块在惠仪宫放着。”茗赏道。
“你是有心了,本宫回去便吃上两块。”刘怀玉笑笑,这种膏是当初琼脂研制的,茗赏故意不提,是怕自己听到乳母名字伤心,“那膏是陈皮,生姜,大枣等制成的,常吃也不成问题,总归比喝药来得好。”
太阳已微微西坠,主仆二人虽走在靠墙荫着的宫道上,也被热得有些喘,说话更是轻声细语的。
所以墙的另一边郑令澜的声音传来时,倒把二人吓了一跳,赶紧缄默,悄悄靠墙听着。
郑令澜大约很是烦躁,声音又尖又利:“父亲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容易太后不提让弘一入学的事了,他竟和皇上说这些话。”
她的贴身宫女兰隐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她小时候便是伺候过郑令澜的,后郑品言外放回京,便将其送入宫中给女儿,刘怀玉同这宫女打过几次照面,举手投足间竟是有几分风雅的,只听得她道:“郑大人是状元郎,小皇子又如此聪慧,作为外公自然是疼在心里,想亲自教导亦是正常。”
墙这边是宫道,那边却是片月季花圃,便在树荫下设了些石桌石椅供人休憩,郑令澜大约是在喝茶,刘怀玉听得她片刻后方冷笑道:“疼在心里?那便应该配合本宫低调行事,父亲的才华与前几代帝师比都毫不逊色,亲自对皇上说想教弘一,让皇上作何感想?本宫只这么一个儿子,可不想他成众矢之的。”
兰隐道:“娘娘多虑了,只是外公想亲自教导外孙而已,此为人之常情,谈不上争什么东宫之位。何况我们皇上也是心怀天下之人,弘一早慧,自是一直看在眼里,这样的好材质,为人父都会想好生教育的。更何况如今晋王已到娶妻生子的年龄,贵妃又诞下小皇子,他们的母妃,可是不会有半丝松懈的。”
“本宫就是半丝不敢松懈,才不想让弘一太招摇。一直都知道皇贵妃口蜜腹剑之人,宫中多少孩子夭亡于迎仙宫,还将罪名尽数推给了当年的毓宁宫,本宫怀着弘一时真是提心吊胆。诞下皇子后为了自保与迎仙宫交好,可熟料贵妃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素婉为她做了多少事,一朝发现问题,说杀便杀,她心里就无半丝怜惜吗?”郑令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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