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暗下去,片刻后再亮起来,场景变换,国王躺在御榻上,白布蒙面,应是胡人的一种风俗,意味着死亡。
榻下无数人跪着哀泣,王后首当其冲,哭得几度昏死过去,之前捧着酒的青衣宫人则毕恭毕敬站在王后身旁,作证国王是因病暴崩的证人,还亲自对外宣称国王死前留下口谕,诸子皆幼,朝政由王后把关。
“好一出宫闺大戏。”真弥道。
胡姬捧着托盘婀娜多姿地来到观众席上求赏银,大部分观众显然也觉得这出戏精彩至极,纷纷打赏。
待来到陆重夕这一桌,已经缓过来的呼弥乾真对那蓝眼睛的胡姬笑道:“确实是出好戏。”
胡姬妩媚地笑道:“我们来一趟长京不易,客官若觉得精彩,还望多打赏些。”
呼弥乾真一笑,从手指上褪下一枚绿汪汪的翡翠扳指,放入托盘中。
“呀,那可是乌雅王室的东西。”真弥吐了吐舌头,“乾真王子真大方。”
胡姬显然也吃了一惊,不过随即便笑得更风情万种了,俯身鞠躬致谢,款款离开。
原本看过戏后,几人还准备去吃个饭,但是呼弥乾真刚才这么一吐血,众人自然也没了心情,便先将呼弥乾真几人送回去,后陆昭衍与陆重夕一道回宫。
“乾真王子身子无大碍吧?”陆重夕坐在马车上,问陆昭衍。
“他这是老毛病了,一旦气怒攻心就容易发作,所以东枝和那些侍卫都随身带着药。”陆昭衍道,他掀开车帘看了下外边,又叹口气道,“虽也没什么大碍,到底是个病根。”
“若无大碍,也该想法子断了这个根才是,他还这么年轻。”陆重夕颦眉。
“若能断,早就断了。”陆昭衍道,“心病难医,他又要强,平日里不发作就一直糊弄着。”
陆重夕是聪明人:“今日那戏班子有问题吧。”
陆昭衍道:“我是大周的人,不好细问,已经派人调查了。今日演的,其实是华阳长公主和乌雅国王之事。乾真王子小时候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当时就不太好了。”
“这……倒真是第一次知道。宫内只说华阳长公主嫁到乌雅后如何得宠,竟还有这些事。那个戏班子,看来是真不简单。”
陆昭衍的眸中有一层淡淡的辉彩,他收起惯有的那种笑容,轻声道:“其实事后才知道,那杯酒里并没有毒。”
锦墨轩虽没有宫妃居住,盛夏时节,室内却还是按照杨皇贵妃在世时的规格用冰。洛文珺来到室内,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桌上放着吃了数枚的冰镇瓜果,应是秦嬷嬷招待郑令澜的,案几上有抄了一半的佛经,看得出是在模仿杨皇贵妃的字迹,只是到底太过娟秀,笔锋也欠缺一种劲道。
“妹妹过去就一直很喜欢杨皇贵妃的字,又听说练字最修身养性,所以最近没事就来这练练字。”郑令澜走过来道,目光扫了眼站在一旁和乳母一起逗弘一的兰隐,面上又浮起笑容,“自然了,和姐姐是没得比。前几日皇上还和妹妹说杨皇贵妃不在后,后宫里论起书法,就没人能和姐姐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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