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捂着鼻子退到门外等了一会儿，等房间里的味道稍微减弱一些之后走进去。

一个木架摆放着几个竹簸箕，揭开盖在面的麻布，果然看到里面的切成小块整齐摆放在粟草的豆腐块都已经长出厚厚的白霉，散发出极其浓郁的味道，但陈旭是不认为这个味道和茅厕很相似的，因为这完全两种不同的味道，这东西能吃，屎……不能吃！

这种毛豆腐有两种吃法，一种是做成豆腐乳，一种是做成油炸臭豆腐。

“侯爷……”皇甫缺差点儿哭了，举着筷子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勇气夹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不会成功了吧，三十多岁了还在咸阳名不见经传，那是因为你没有接受新事物的勇气，如此下去，算你老到死，也最多只能在侯府做一个管事，一辈子碌碌无为，而不会成为一个名震天下的大豪！”

陈旭说完自顾自的夹起一块臭豆腐放进嘴里，一口下去外酥里嫩，浓烈的味道在嘴巴里面散开，纠缠千百味蕾瞬间化作一股浓烈的香。

“美味~~”陈旭半闭着眼睛忍不住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咔嚓~”

皇甫被陈旭的话刺激的有些失神，清醒过来之后咬咬牙夹起一块臭豆腐塞进嘴里，瞬间脸的表情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从扭曲到舒展，从苦涩到震惊，嘴巴咔咔嚓嚓一通咀嚼之后咕咚一声将豆腐吞入腹。

“如何？”陈旭似笑非笑的问。

“美味，堪称绝世美味，酥香可口，外焦里嫩，浓香四溢，入口之后竟然一丝丝臭味都感觉不到！”皇甫连声赞叹，手的筷子已经夹了第二块。

几块豆腐干陈旭和皇甫两人站在厨房里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吃完了，站在窗户外面的虞无涯和随后而来的英布、孙叔炅和一群厨工家仆都看得面面相觑。

“太美味了，侯爷再炸几块！”皇甫缺意犹未尽。

虽然是投靠作为门客，但皇甫缺作为一个有化有理想的知识分子，虽然在咸阳名不见经传，还是一个落魄的小说家，但总体来说人的风骨还是有的，因此和陈旭说话除开较恭敬之外，大多时候都很随意，而且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侯府内的人都知道陈旭这个侯爷与众不同，对所有人都很关心，而且从来都不摆侯爷的架子，打人骂人更不曾有过，因此陈旭也深受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戴。

陈旭对皇甫缺的建议自然言听计从，夹起几块毛豆腐再次放到锅里，皇甫缺迫不及待的蹲到火灶后面添加柴草当起了厨工。

“莫非真的很好吃？”虞无涯作为一个资深吃货，闻着空气飘荡的浓烈臭味，忍了又忍之后决定还是放弃开始的打死也不吃的念头，进去品尝一下这种闻起来和屎没什么区别的食物。

“嘿嘿，恩公，我也尝一块！”虞无涯干笑着拿起一双筷子守在锅边。

“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为阳之始，阳为阴之末，阴阳互抱合称太极，这臭豆腐也一样，臭有香，香有臭，臭到极致他不是臭了……”

陈旭满口胡柴的瞎咧咧着，很快把炸好的臭豆腐捞起来放在盘子里。早已等不及的皇甫缺直接夹了一块滚烫的臭豆腐胡乱沾了一些酱料塞进嘴巴里。

虞无涯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口下去，脸的表情几乎和刚才的皇甫缺一模一样，瞬间被这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美味征服了。

“美味，甚是美味！”

“不错，普天之下也只有侯爷能够制作出如此特的食物了！”

“香生臭，臭生香，无涯对太极的领悟又精进不少！”

陈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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