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反了反了!”秦始皇大怒,把手中一个精美的瓷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陛下,中书省丞相李斯大人在宫外求见!”一个宫人急匆匆而来在殿外禀报。
“宣~”秦始皇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之后让情绪平静下来,但坐在椅子上脸色依旧犹若寒冰。
片刻之后,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李斯跟着宫人疾步而来,在门外求见之后走进大殿。
看着地上碎裂的瓷杯和茶水,李斯行礼之后说:“陛下,臣所来,还是请陛下通过焚书之令,百书不焚,日后必生祸乱……”
“报,陛下,博士仆射周青臣求见!”门外再次响起禀报。
“宣~”秦始皇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身穿蓝色长袍头戴玉冠的中年文士大袖翩翩随着宫人而来。
“臣参见陛下!”中年入殿之后对着秦始皇恭恭敬敬行礼,但却对李斯视而不见,甚至嘴里还轻轻冷哼了一声。
“周博士所来何事?”秦始皇面沉如水。
“陛下,臣所来,就是为李相在朝堂妄言焚书而来,诗书和百家书籍皆是我华夏先贤呕心沥血传承之经典,臣身为博士仆射,有掌天下文书之责,如若焚毁,当是断我华夏万年传承,臣请求陛下万万不可答应!”
“报~,陛下,尚书省丞相冯去疾大人求见!”殿外再次传来宫人的禀报。
“宣!”
“陛下,咸阳百家门徒汹汹而动,诸生皆往咸阳宫汇聚而来,请陛下下发谕令严厉整饬!”冯去疾进殿之后对着李斯微微点头之后对着皇帝行礼说。
“陛下不可,眼下所乱者,皆都是李相焚书之策引起的变故,只要陛下宣旨不会焚烧百家书籍,诸生自然散去!”周青臣大声疾呼。
“陛下,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固非愚儒所知。异时诸侯并争,厚招游学。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臣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
李斯抬出三皇五帝非是世袭传承来对照,说如今大秦格局已经不同往事往日,诸侯争斗,皆是因为百家蛊惑诸王,因此才有天下诸侯不断的征战,如今天下一统,要想天下安定,就需要把这些持有不同政见的百家理论统统消除,免得这些百家门徒造谣诽谤皇帝,结党抗拒法令,因此必须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书都烧掉,用法令统一思想,这样大秦才能更加稳固。
“况且什么?”李斯脸色阴沉的问。
“况且只要此此令一出,李丞相必然离死不远矣!”陈旭冷然说。
“清河侯,你此话何意?”李斯忍不住脸色大变。
“旭方才被数百方士堵在科学院,请求我赐一颗太乙神雷,具都要和你同归于尽!”
“啊?~”
陈旭此言一出,紫宸殿中接连响起惊恐的惊呼,不仅冯去疾周青臣吓的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连秦始皇都身体一个哆嗦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
李斯更是不堪,直接蹬蹬后退数步脸色及其惊恐的看着陈旭。
“呵呵,李相放心,旭是不会把太乙神雷送给那些百家门徒的,妄动神雷必受天谴,但李相可知此时咸阳宫外有多少方家术士?这些人虽然大多数手无缚鸡之力,但俗话说蚁多咬死大象,李相虽然出入皆有侍卫护佑,但如若数千人具都如此想法,要与李相同归于尽,难道李相还能将天下士族屠杀殆净乎?更何况李相乃是我大秦中流砥柱般的重臣,六国余孽也欲将李相除之而后快,因此李相此时已经命悬一线岌岌可危,此非是旭危言耸听,陛下贵为天子威服华夏,但在巡游东南之时一路还遭遇数次匪徒袭扰,莫非李相忘记了宛城之变乎?莫非李相忘记了博浪沙之变乎?李相自信能够与天下士族相抗乎?”
陈旭每说一句,李斯的脸色便苍白一分,等陈旭说完,李斯已经浑身颤抖,平日的严肃稳重尽皆不存。
“陛下,焚书之令切不可意气用事,要收天下之心,必先要安抚天下士族,而天下士族,皆都出自百家门徒,臣还是那句话,堵不如疏,咸阳这些百家方士必须要让他们一身所学能够有施展之地,让他们感受到陛下的重视和重用,只要学有所用,他们自然会慢慢安定下来!”陈旭转身对着秦始皇拱手行礼说。
“清河侯还请详说,这聚集咸阳宫外诸生如何才能疏导,如何才能让他们学有所用,我大秦如今各府署衙包括郡县皆都官吏充足,恐怕无法安置!”
冯去疾此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方才陈旭所说的确把他也吓的不轻,但仔细想一下,那些百家门徒要炸死的只是李斯而已,而李斯死不死和他冯去疾没有半钱的关系,说不定李斯死了他在朝堂混的更加如鱼得水不亦乐乎,所以冯去疾心里竟然还略微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