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昌霏再踏入院门的时候,顾婉音明显更生疏了几分。行礼过后边垂手立在一旁,甚至连平时的十分之一热情也不到。
顾昌霏又不是木头,自然能察觉。当下便是忍不住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习惯了顾瑢音的亲热,也看了顾婉音对老夫人的亲昵,所以再看到顾婉音如此和他身份,他自然心里不舒服,生出一股怒火来。
这股怒气自然没法对着顾婉音发,所以罗氏就成了出气筒。只听顾昌霏数落罗氏:“你看看你怎么教女儿的?像是个木头一样,看了我也不知道亲热些!哪比得上瑢音那丫头?”
顾婉音和罗氏都是一愣,随即顾婉音有些怒气,而罗氏则是郁愤:凭什么生为嫡女的女儿,比不上庶出女儿?况且,作为父亲怎么的说自己女儿是木头?
但是罗氏终归是一向温顺惯了,对于顾昌霏的数落,最后也是惯性的打落牙齿和血吞,并不曾顶嘴,反而低眉顺目:“老爷说的是。”
顾昌霏冷哼一声,悻悻的摔了帘子进屋。
罗氏看着仍低头不语的顾婉音,微微叹了一口气:“婉音,今天让奶娘带着你吃饭,省得你父亲见了,到时候又数落你。”
罗氏的做法明显是让顾婉音避避风头。说起来也是为了她好。
顾婉音也着实不想看到顾昌霏,于是便悻悻的跟着奶娘回了自己的屋子。对于这个父亲,她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作为父亲,顾昌霏从未表现过多么疼爱她的样子,反而不是数落就是忽视。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这个父亲,竟然骗了母亲的私房去填补窟窿。她忍不住想要为母亲叫屈。
顾婉音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了一晚上,甚至连晚饭也只用了几口就气闷得吃不下。
连带着第二日去老夫人处请安,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罗氏只以为她没睡好,不曾想是为了昨天夜里的顾昌霏的话在生气。毕竟在罗氏看来,五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生这么大的气?还不是转头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