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长进了,”乔玉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看来容姐儿在这上头有些天赋,这才拿起来就能看出问题,不错不错。”
乔玉容被她这揶揄的语气闹得有些窘迫,气哼哼地将账册放下,“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点问题也看不出来?不就是帮着大伯母管家之时贪墨的嘛!”
“趋利而为,乃是人之本性,实则无可厚非,只要不是太过,尚在适当范围之内,也没必要太过追究,可若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多事情就很难说了,说不得就是再亲近的人,都有可能会生出异心,更遑论其他。”
乔玉言的话说得乔玉容心下一动,她目光落在那账本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乔玉言也不说话,仍旧拨动着手里的算盘。
最近这段时间,姚家人又来了两回,态度却是一次比一次好,只把姚氏说成了姚老太太最疼爱的女儿,心底里最放心不下的那个,说得姚氏回回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好在乔玉容警醒,听到动静就往她母亲院子里去了,瞅着机会就插科打诨,愣是将姚氏守了个严严实实,没能让姚家人榨去。
姚家人踹了什么心思,乔玉言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在这件事中,她终究是外人,还是个不怎么熟悉的外人。
若是一个说得不好,反而生了嫌隙,所以干脆就借着看账本的机会,跟乔玉容掰扯掰扯。
第二日她便没见着自己那小堂妹了,也不知道是在捣鼓什么,到了晚间似乎听到二房有些动静。
事关人家的**,她也没派人去打探。
等去宋家的时候,乔玉容瞧起来就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了,乔玉言只但笑不语,也不多问,一心准备去宋家的正经事儿。
徐氏难得出门一趟,前一日还特意请了王太医过来看过了。
太医也知道伯府上下对这一胎的重视,细细地把过脉之后,才点头笑道:“夫人如今脉象平稳有力,胎儿十分康健,只是看夫人状态,应当是心中有些忧思难解,适当出去走走,于大人小孩都有利,不必过分担心,反倒加重心理负担。”
听了这话,乔谓升和徐氏才算是放下心来,又打发人去跟乔玉言说。
虽然前两天提过一嘴,乔玉言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娘亲竟然真的要出门,登时打起精神,一面安排徐氏出行的马车,一面将品兰叫了过来,“去打听一下,太太去宋家做客的主意是谁在老太太跟前提的?”
到了晚间,品兰才得了确切的消息,“是从外头听来的,珍珠说,原是几个老太太坐在一块儿说笑,宋家老太太便说起了宋家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公子,就自这上头说起养胎来。”
品兰想着珍珠的话,接着回,“是谁起得头,珍珠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几位老太太与咱们家老太太都是多年的手帕交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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