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一说,乔玉言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问,“祖母是担心府里头还有那等心思不正的人?”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这人心难测,即便原来是个好的,谁知道会不会一朝反叛?这还不算,关键是,我们到如今也半点儿当年的根据都没找到。
可人家能派个人到咱们家里来潜伏这么十多年,终归是有点儿事情在的,而你又是嫁到温家去的。
我就怕回头因为我们的疏忽而犯下什么大错!”
乔玉言摇了摇头道:“祖母大约是太紧张了,你瞧当初那裴雅意,是一力主张要将乔玉宁嫁进温家的,哪怕是个妾。
而如今,我们也可以肯定,乔玉宁是定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她既然能够懵里懵懂地嫁过去,就说明对方是乐见温乔两家结亲。
既如此,我嫁过去,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如何会破坏做什么事儿呢?你这边倒是将自己给弄得过于紧张。”
老太太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横竖也就这十几日,你就当是你祖母想着再疼你一回好了。”
乔玉言听着这话觉得不祥,但是看老太太言笑晏晏的样子,便将这念头压下,仍旧与她说着出嫁的事情。
知道她如今事情多,老太太没一会儿就挥手赶人,虽然乔玉言再三说着让她不要太紧张,可等她一走,老太太仍旧要事事过问,并没有半点儿放松。
除了要带去的东西,还有一个就是要带过去的人。
乔玉言挑了个大家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把清溪台的人都叫了过来,问询他们的意见。
拾叶没有那么多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与徐家的合约还没到期。”
也就是说她是一定要跟去温家的。
七夕态度十分坚决,“我自小伴着姑娘长大,徐家老太太带着我第一次见姑娘的时候,我就说过的,姑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乔玉言眼眶儿忽然有些发酸,想到前世七夕的遭遇,却极力忍着不让其他人看出异样,反而笑着道:“那看来,你姑娘我这辈子是甩不脱你了。”
紫鸢倒是非常坦诚,“原是姑娘需要我来帮忙,我才过来的,如今姑娘要出阁,这乔家里的大小事情,也用不上我,我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便要跟姑娘求个恩典了。”
眼见她要行礼,乔玉言连忙叫人扶住她,“紫鸢姐姐这样我就受不住了,原是我求着你过来的,如今我要出阁,你回去也是理所应当,如何能称得上是恩典?
且姐姐一身的本事,却因为我而困在这内阁之中,我心里已经觉得愧疚,心里也想到,这一次姐姐该是要回去的,也特意为姐姐准备了一些仪程,多谢姐姐这段时间一来的帮助。”
紫鸢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里面明显就多了两分如释重负,如乔玉言所说,以她这么多年所学到的本领,在乔家的深宅大院里管着这些琐事,着实是有些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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