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日说起徐氏不方便管家的时候,她正因为林孝升的事儿打眼,委实不好出头。
如今乔玉言已经当家,且看这几日,做起事情来也有模有样,她还能说什么?已经失了先机了。
见娘亲没有说话,乔玉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娘你就一直这么好-性儿吧!等日后,我和弟弟们都被长房欺压死了,你后悔也没用了。”
她这一句话却像是点醒了姚氏,是啊!如今只是她觉得自己被人压了一头,可是她还有儿女,难道以后自己的儿女也要被长房压着?
姚氏在女儿走了之后,目光落在那几匹鲜亮的料子上,一个人怔忪了许久,到最后悠悠地叹了口气,无人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
乔玉言并不知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送完东西路上遇到两个回话的管事,交代完了便往芙蓉馆去。
谁知正遇上裴姨娘在与徐氏说话,通报的丫鬟说完,她走进去,竟发现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就连柳嬷嬷都不在旁边。
徐氏今日穿着一件姜黄色流水落花纹长褙子,葱绿的挑线裙子,头发松松地挽着个髻,只簪一支粉色南海珠的珠花,看着清爽家常,她今年已经三十一,可做这样的打扮,看着却恍如二十五六的样子。
只是瞧着神色不大高兴的样子,不知道方才二人在屋子里说些什么。
见着她来,裴姨娘连忙起身,笑着道:“要不怎么说大姑娘孝顺呢!这一日必要来个两趟三趟的,这心里啊,太太必然是放在第一位的。”
她奉承了两句,便又道:“既然大姑娘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等裴姨娘出去之后,乔玉言便笑着问道:“裴姨娘方才跟娘在说什么呢?瞧着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徐氏闻言便抬眼看了自己闺女一眼,似乎沉吟了一下才笑道:“也不过就是日常的琐碎,并没有不高兴。”
自己母亲这个样子,乔玉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不想与自己细说,她也不强求,便将昨日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徐氏说了。
“原本昨晚上就要来跟娘说的,但是时间太晚了,估计你也睡了,再说看到爹爹过来了,便没再来打扰,今早上偏又碰上公主上门。”
徐氏大约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乔玉言说起当时的情况,表情还比较平静,当她说到遇到温停渊时,才讶异地挑了眉,“停渊来了京城?”
“嗯!”乔玉言点了点头,“温叔叔在京城开了铺子,昨晚上太晚了,他不好上门拜访,想必过两日他应该会来见娘亲的。”
温停渊到底在徐家寄居好几年,于情于理都应该来拜见一下徐氏才说得过去。
谁知徐氏却紧皱了眉头,好半晌才摇头道:“他应当不会来。”
“啊?”
乔玉言不解,难不成是怕乔家瞧不起他商户身份?怎么可能?徐家本就是商贾人家。
“言姐儿,你听好了,不要和你温叔叔来往过密,更不要叫人知道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