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便笑着对她眨眼睛,里头的调侃不用言明。
乔玉言便红着脸告退,进了屋子,就看到温停渊正靠在床头,似乎是闭目养神。
“怎么不穿件衣裳就坐在那儿?”乔玉言一见他只穿着件中衣坐着,便蹙了眉,“这才睡醒,着了风寒可怎么好?你又是喝了酒的人。”
温停渊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却只是看着她笑。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乔玉言却自觉有些害羞,连忙去屏风上将他的外衣拿了过去,只做忙碌的样子。
一直走到他面前,正要把衣服递给他,他却张开了两只手,竟是要她帮他穿衣服。
乔玉言不由愣住了,再一看他的眉眼,分明是还没完全清醒。
方才的疑惑便又消失了,只能无奈地替他将衣服套上。
正要替他系腰带,他忽然就双臂放下,将她整个人拢在了怀里。
像是一种自然而然地动作,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还不忘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脖子。
乔玉言手上的东西立时拿不住了,掉落在地上,两只手僵持着,不知道该放那里才好。
温停渊蹭了一会儿,语气含笑,“跟婶娘在一起?”
乔玉言呆呆地应了一句,温停渊似乎心情不错,“你能跟婶娘聊得来最好,她这些年,不容易。”
乔玉言又是呆呆地应了一声。
倒是把温停渊个逗乐了,他直起身子,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怎么红扑扑的,发烧了?”
见他要摸自己的额头,乔玉言连忙躲开,“你到底要不要穿衣服?!”
温停渊就笑出了声,自己将腰带捡了起来,“不逗你了,我自己去洗漱。”
净室里传来水声,乔玉言却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像是要隐进这昏暗的光线里似的。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方才被他蹭过的脖子,脑中没来由就闪过一个词——耳鬓厮磨。
这让她有些惊恐,不知如何应对。
是不是该把话说明白?
毕竟,那还有一个姑娘,或许一直还在等着他。
可若是把话说开了,他们是不是也就从此要划开距离了。
而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崔敏说的话上面,温停渊说他娶了世上最好的姑娘。
那是在说自己吗?
明明他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协议而已不是吗?
还是说,那只是为了让他的三叔三婶放心?
乔玉言越想心里越乱,知道温停渊来到她面前,她都恍然不觉。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屋子里没有掌灯,他忽然出声将乔玉言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没,不小心跑神了。”
温停渊的目光却深深地凝视着她,“言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乔玉言避开他的目光站起身来,径自走到桌边拿火折子点了灯,转过身时,情绪已经平复,她浅笑着道:“是下午听了婶娘说起她和三叔的事情,心里有些感慨罢了。”
听她说起这个,温停渊也叹了口气,伸手牵过乔玉言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婶娘最不容易,如今三叔要继位,她只怕日子更难过了。”
乔玉言不解,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