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斗鸡玩关扑这种游戏在什么地方都有，有的比较鱼龙混杂，但也有的比较风雅，小街小巷的赌坊肯定有痞子流氓进进出出，顾徽音自然不能把章珉带去那样的地方，他们来商家瓦肆了。

章栎压抑着兴奋，他平日听别人说起商家瓦肆就很向往，奈何家教太严，他哪里敢踏进半步，今天有姐姐偷偷带着他来，他恨不得立刻进去见识见识。

“这是……瓦肆？”章珉虽然穿着男子的衣裳，举止之间却摆脱不了秀气，实在是太不习惯了，感觉大家都在盯着她看。

“对啊，上次只是去剑舍，今天我们去看别的。”顾徽音说，“可惜这里的相扑不好看，商家瓦肆在别的地方，相扑是很有趣的。”

章栎眼睛发亮地看着顾徽音，“听起来你去过好多地方。”

“对啊，去了很多地方。”顾徽音笑眯眯地点头。

瓦肆的门房一眼就认出顾徽音和章珉是女扮男装，正想拦住的时候，被另外一个门房给拉着，“别管，那是九少爷的朋友。”

“姑娘家？”

“上次来过了，九少爷吩咐，不能拦着她。”

顾徽音带着章珉姐弟进了瓦肆，直接就朝着斗舍去了，斗舍不仅仅有斗鸡，还有斗蟋蟀斗蟑螂各种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不过，最热闹的就是斗鸡了。

顾徽音他们出现在斗舍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人不少，大家都在一心一意看着自己下注的那只鸡将军。

章珉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既觉得好奇又害怕，紧紧跟在顾徽音的身侧，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好地方。”顾徽音勾唇一笑，因为瓶颈期而积压的抑郁一扫而空。

以前她在玄普大陆修炼的时候，遇到瓶颈也会找个特别热闹的地方坐着，很快心情就会转好，而看着凡人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乐趣兴奋大笑，她便有种格外珍惜自己的想法。

章珉觉得这里实在太吵了，想不通朝阳郡主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小五妹妹，你觉得该买哪边？”章栎完全没有他姐姐的不自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下注。

“选它！”顾徽音指着一旁鸡笼里的一只公鸡，那公鸡不同其他鸡将军斗志昂扬的样子，它就缩着脖子蹲在角落，看起来快睡着了。

章栎啊了一声，“这只看起来不太行啊。”

“懂什么！”顾徽音说，“这叫真鸡不露相。”

“那……咱们先下五两？”章栎小声说。

顾徽音鄙夷地看他，“章小弟，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吗？你把身上的银子都押下去。”

章栎倒抽一口气，“我……我……押五十两啊！”

“赔率有十，你要是赢了，有五百两。”顾徽音含笑说，“你要是输了，我赔你银子。”

“我信你一回。”章栎道，“这都是我所有家当了。”

顾徽音笑眯眯地看着他。

等章栎将赌注押下去，忽然一阵大笑声传来，“哎哟，有个二愣子居然押常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