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见叶流钰不说话,哥延舒缇反而急了,“你父亲的死?我去大梁求亲之事?”
叶流钰一个跨步,将他架在身下,“我爹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哥延舒缇将手枕在脑袋后面,“等你我成亲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叶流钰并不气恼,继续问道,“你去大梁求亲,无非是想杀了我,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喊人了?”
哥延舒缇伸手,想揭去她的面罩,却被叶流钰躲开了。
“我并非想杀你,”他认真说道,“我是真的想娶你,真的。”
“笑话,”叶流钰不相信他的话,“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岂会有结为夫妻的道理。”
“是大梁和突厥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是你和我。”哥延舒缇的语气一直很低,唯恐真的惊动了外边的人。
“你当年在战场上杀我的三哥,我才有机会坐上王位,算起来,你有恩于我。”
他试图用手指将抵在脖子上的刀移开,“流钰......”
“你再乱叫,我割了你的舌头。”叶流钰两眼射出冷风。
哥延舒缇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姐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娶你,以整个突厥为聘。”
叶流钰已经不想去纠正他的称呼了。
“你祖辈与我大梁百年来战事不断,祖宗基业到你手上,被你用来做聘礼,你也不怕他们化作厉鬼杀了你这个不孝子孙。”
哥延舒缇别开脸。
“大梁现在是你们的太子监国,等他登基,一样会攻下我们的王城,既然如此,我现在送出去,又有何区别。”
叶流钰神色微动,“不战而降,是为耻辱。”
“我愿意背负千古骂名,换我的子民免于战乱屠杀,”哥延舒缇笑了笑,眼底有些发热,“外人皆说我是好战之人,可我不过是为了得到父汗的看重,我的母亲,是这王宫之中最卑贱的婢女,我若不得父王看重,只会被我的王兄们欺辱致死。”
“父汗不懂,他以为只要突厥的子民齐心协力定能攻进陇西,实际上呢,哪怕是你父亲死后,陇西边关最为薄弱的那几年,他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后来你一战成名,射杀我的三哥,使得我们元气大伤,那时候我就知道,臣服,是迟早的事情。”
“父汗得知剑南起乱后,曾想举全国之力围剿大梁,我却知道,他这样只会让我们的子民家破人亡,所以我发动了政变,夺得了王位。”
“我不喜欢战乱,你呢。”哥延舒缇看着叶流钰。
叶流钰握着匕首的手没有半点松懈,反问道,“你为何这般笃定,太子登基会直取王城。”
“因为你们的皇帝他不敢,”哥延舒缇说道,“他不敢下令杀进我们的王城,可你们的太子不一样。”
叶流钰什么都明白了,“陛下有把柄在你们手上。”
“那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哥延舒缇这次直接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移开,眼神坚定又灼热,“姐姐,和亲队伍到的那天,王城外面,我会把受降书还有你要的东西,都给你。”
“我若不上花轿呢。”叶流钰抿唇。
哥延舒缇轻笑,“我会把受降书和你要的东西,给你弟弟叶流铮。”
“你......”
这样的回答,属实让叶流钰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