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亲贵,无不在第一时间接到了皇后死于难产的噩耗。宫中如此变故,惊得众人天不亮便急匆匆地入宫觐见。
养心殿门口,王商率人挡住了一拨又一拨前来吊与慰问地人群。
“醇王爷,请留步,万岁爷在里面伤心落泪,面壁思人,传话下来,谁也不想见,诸位请回吧。”
“皇上他……到底怎么样了?”载沣急得跟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天下亿兆臣民皆仰望于皇上,皇上千万要保重啊!”
“皇上节哀顺变啊!”重臣们跪倒在养心殿门口,出那沉痛的哀悼与祈福。
“各位王爷、大臣,咱家……咱家一定会把这话转给皇上。”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王商鼻子一酸,下一句再也说不上来,大哭着,朝殿里回话去了。
人群骚动,亦是一阵阵哭声。
外面地动静其实在殿中林广宇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没有心思去见这批臣子,他地视线只注视着宫里那副隆裕的照片——那还是因为他的建议,隆裕在洋人照相机前留下的全身像。
抚摸着相框,林广宇喃喃自语:“皇后,朕谁也不见,就在这里陪你说几句话吧……”
“徐总理
怎么办?”在殿外守候两个多时辰之后,眼看皇帝并的迹象,重臣们只能66续续回转,唐绍仪和徐世昌走在一块,焦虑地问道。
徐世昌知道他在询问有关文官考试之事,沉吟片刻后道:“皇后新丧,皇上心绪不宁,我们做臣子的还是要担起责任,替皇上分忧。”
“这是自然,我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唐绍仪叹了口气,“久思伤神、久哭伤身,皇上连日操劳,又遇如此人伦不幸,真怕……”
“少川。”徐世昌停下脚步,看看附近并无他人后说道,“以我对皇上的了解,虽遭此不幸,但绝不会萎靡不振。你记不记得,一年多前皇上经雷电一击、神人显圣之后,早已性情大变?”
徐世昌和唐绍仪原本都属袁党,在东北开省之时便是搭档,私交比一般大臣要深,说起话来也要坦率的多。
“是……我亦有所耳闻。”
“皇后新丧,皇上有此反应并不出人意料,亦不必太过忧虑。倒是你我作为臣子,现在又是责任内阁的大臣,不担当起责任来不行。丧葬大典,紧接着就要筹备,文官考试,更是万万耽误不得。目前最让我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
“何事?”
“皇上陵寝迟迟不曾开工,甚至勘察都未完全结束。皇后棺梓,将来必是要在皇陵下葬的,眼下吉地未备,倒是要寻个妥善的停灵之所。这等大事,皇上未必想到,你我等却不可不事先予以绸缪。”
“相国老成谋国,某实佩服,若不是这番点醒,恐怕我也要事到临头才能想起来,那时指不定手忙脚乱。”
“也不碍事,文官考试依旧由你主持,全力维持,不可生出乱子,其余丧葬事项,我会与典礼院诸位大人协商着办。”
“请总理放心,某一定将份内事经营好,保证不出乱子。”唐绍仪深深一揖。
果然如徐世昌所料,皇后新丧,京师动荡,参加完资格初试的不少考生亦惶惶不安,但三月初九日职官部还是依照原定计划将通过人员的名单予以张榜公布,唐绍仪同时通过《帝国日报》放出声音,谓此次文官考试为国家大典,将照常进行,不会受到影响。
如此以来,所谓取消、改期本次文官考试的谣言不攻自破,先后6续沉寂,通过资格初试的考生们开始了下一阶段的搏击。
第二轮考试与初试不同,作答时间长达两个时辰。天色微明,众人就6续齐集原本用于科举考试的考场,入场之前人人都需经过严格的搜查和身份核对,以防有人作弊。八时许,等各科考生按照所报科目不同门类分别落座后,考官便手捧帝国文官考试试题同试卷逐一分。
第二场专业初试的有关科目细分为中文科、外文科、法科、商科、格致科、工科、医科、化学科等各大门类。在这些科目当中,中文科报考人数最多,那些以捐官、补官、科举功名身份报考者只对传统四书五经熟悉,对其余科目是一窍不通,若想中举便不能不选择这个科目。是故,当其余科目应考者与职位数之比通常只有51甚至31时,中文科的比例却高达25:1,,这条羊肠小道却争夺那为数不多的名额。
拿到试卷后,这批饱学之士仍然倒吸一口冷气,试卷试题目压根就不是诸如五经的考题,而是总共五道题目,包括史论两题,各国政治、艺学策三题。
史论第一题就足够振聋聩:申商变法、王安石变法与维新变法之异同论;
各国政治中考校的一题却是:土地兼并历来为中国变乱之源,然英国土地兼并之害远甚于中国却国泰民安,何也?试析之。
当真是些别出心裁的题目,很多考生寒窗十年拼命苦读的四书五经在这五道题目之前居然毫无用武之地。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份艰难,在他们选择之初便已经是注定了的……第三次机遇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别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