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狄擒虎不是乘坐黑色的旗船跑了吗,他们轰的是黄色的啊。”
大舅哥傻了吧唧的说道:“没看错,那老贼是跑到黑色的旗船上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去看看吧。”楚擎满面狐疑,带着人前往了沙滩。
陶少章嘟嘟囔囔的:“那狄擒虎奸的很,抓到的,怕不是替身。”
楚擎回头大骂:“你闭嘴!”
“哦。”
陶少章想要坐起来,抬着木架的探马见这家伙挺可怜的,只好抬起来,跟着楚擎一起往沙滩走。
刚过残破的舟师大营,墨家复仇号已经停靠在了岸边,放下不少小舟,大约数十人来到了沙滩上。
林骸和秦麒二人,用长绳捆住了一个满身湿漉漉的老头,披头散发,满面灰败。
举着千里目的陈定澜突然愣住了,下意识驻足,满面呆滞之色。
“抓…抓到了,是…是狄擒虎?!”
众人不可置信,楚擎一蹦三尺高:“真的假的,真是狄擒虎,别是替身?”
“是,就是那老贼!”
众人还是有些狐疑,毕竟陶少章明明说是亲眼看到那狄擒虎去了黑色的旗船。
不是不愿相信,而是无法相信,深怕林骸抓错了人,陈定澜认错了人。
大家都不由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抬着木架的探马也是,颠的陶少章痛不欲生。
林骸等人很快就到了,众人汇合,陈定澜兴奋的手舞足蹈:“是那老贼,就是他!”
楚擎不敢高兴,怕高兴的太早了。
事实证明,他可以高兴了。
被抓的,的确是如丧考批的狄擒虎,甲胄都被扒光了,就穿个里衣,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到了跟前,声音中没有屈辱,而是不甘,浓浓的不甘。
“为何,为何!”狄擒虎大吼道:“本帅智计无双,刚刚明明是使了诈…”
瞪着双眼看向木架上的陶少章,狄擒虎咬牙道:“命人换上了本帅的甲胄,前往黑色旗船,故意让他侧躺在地看的一清二楚,为何…为何你们知晓本帅去了黄色旗船,为何,为何为何为何!”
所有人,再次傻眼,大多数人,脑子已经转不过来。
楚擎咧着嘴,回头看向陶少章,努力思考着一切,半晌后,他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狄擒虎,很奸诈。
刚刚不是没来得及杀大舅哥,而是故意不杀他,捆住大舅哥后,背对着狄擒虎,而也就是这时,狄擒虎又调换了甲胄和披风。
要杀大舅哥的时候,只是做戏,踹倒大舅哥,故意让大舅哥的视线,能够看到假的狄擒虎所去的方向,也就是左侧黑色旗船,实际上,他本人则是去了黄色的旗船。
大家找到大舅哥的时候,大舅哥因为视线问题,只看到了白色和黑色的旗船,没有看到黄色。
而他问大舅哥的时候,问的是黑丝、白丝、肉丝,楚擎口中的肉丝,是指黄色旗船。
大舅哥呢,领悟错了,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儿了,不…应该是说,从刚接近幽城,大舅哥的被动技能已经发动了,气运无敌!
因为第一箭没射好,炸在了面前,弄的好多人满脸黑,大舅哥也是如此,胳膊都熏黑了。
楚擎说肉丝,是皮肤的颜色,指黄。
大舅哥,因为胳膊黑了,所以以为,肉丝是黑色,然后,楚擎误以为狄擒虎去了黄色的旗船。
可实际上,大舅哥想说黑色旗船,也就是狄擒虎替身前往的船只。
大舅哥表达错了,想说黑,楚擎领悟错了,以为是黄,最后,就这么抓到真的狄擒虎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误打误撞,一切,都如在京中,在草原一般,大舅哥,依旧坚挺。
如果大舅哥没有失手射了火药弩,就不会被熏的皮肤都黑了。
如果不是因为射了弩箭,楚擎就不会认为大舅哥气运没了,让他上城外溜达。
如果没来到城外,大舅哥就不会遇到仓皇而逃的狄擒虎。
如果狄擒虎没有“耍”大舅哥的话,不搭理他,或是直接砍死他,逃之夭夭,墨家复仇号,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不,应该说是丝毫机会都没有,因为最接近墨家复仇号的是白色的旗船,墨鱼一定会轰沉最近的旗船,然后被狄擒虎跑掉。
要怪,只能怪狄擒虎非要用他的“智计”,挑战昌朝第一大挂B的气运。
如果没有遇到大舅哥,狄擒虎,的确是智计百出,不是战阵上,光是逃跑这本事,中州怕是没有人可与他比肩了,可惜,真的很可惜,他碰到了陶少章。
“以后谁再说我大舅哥的不是,本嘟嘟和他拼命!”
楚擎一声大吼,所有人看向陶少章,不少想明白怎么回事的人,满面敬畏之色,恨不得跪下给大舅哥磕俩。
坐在木架上的陶少章,挠了挠额头。
又怎么了,不是指错了吗?
不过大舅哥也没深想,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大妹夫他,终究还是稀罕我的,嘿嘿。
三哥冷冷的看向被摁在地上的狄擒虎,淡淡的说道:“你的计谋在陶大人面前,令人发笑,你输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