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楚师与孤说,他是一个恶霸,一个我大昌朝的恶霸,欺辱邻国,是为了不让邻国国力可与我大昌比肩,担了恶名的恶霸,这话,让孤痛心,让孤无比的痛心,你们,懂吗,孤问你们,你们痛吗?”
朝臣们连连点头,痛太痛了。
不少臣子,反复念叨着。
恶霸,大昌的恶霸。
太子失了态,话说的很难听,朝臣们不敢吭声。
过了许久,昌喻渐渐平复了心情,双眼之中,流露出了几许失望之色。
他的愤怒,并非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说楚师的坏话,而是因愤怒竟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说楚师的坏话。
这就是一个很古怪的情况,他可以允许别人说楚擎的坏话,但是不允许别人当着他的面说,就仿佛说了,让太子感觉到被质疑,被别人质疑自己与楚擎之间的感情。
要知道黄老四刚出京的时候,不少朝臣给老四一顿埋汰。
那时候昌喻还乐呵呵的听着,有时候还能附和两声。
可现在骂楚擎,他又是完全不同的滋味了,唯有愤怒,满腔怒火。
当然,这事还得怪昌喻,没表达清楚,让傻了吧唧的吏部左侍郎江平遥误会了。
左侍郎,很大的官了,即便是太子,那也不是说弄下去就弄下去的。
但是呢,这事和楚擎有关,所以也就…说弄下去就弄下去吧,反正大家都习惯了,现在郎中什么的,反倒是安全,危险系数最高的就是侍郎,左右侍郎,弄的和千骑营有业务指标似的,郎中以下,探马们都不是太愿意搭理,嫌跌份儿。
一个老臣走了出来,来自户部,正是卫长风,中气十足。
“我大昌恶霸,高义!”
南宫玺也走了出来。
我大昌恶霸,高义。
邱万山、马睿、秦罡、蓝韧山,就连刑部尚书翟修也走了出来。
我大昌恶霸,高义。
在一声声高义之中,楚擎,也终于从京中的活畜生,变成了大昌恶霸。
恶霸两个字,是骂人的,却是高义的,因为这恶,因大昌而恶,这霸,也应大昌而霸。
如此恶霸,怎能不叫人心折。
“孤累了,今日,退朝吧。”
眯起了眼睛,太子目光落在了户部诸多朝臣的头上。
“今夜日落之前,孤,要你户部将嘉表,送去有功之臣的亲族手中,送去他们的宅邸,孤,不奢求你们知晓有功之臣为国征战几经生死的苦累,孤只需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应做之事,将属于有功之士的荣耀,恭恭敬敬的给予他们的亲族,若是连这都做不到,明日,莫要来殿中了,我大昌朝,不需要此等的狼心狗肺之辈!”
冷冷的留下了这句话,太子带着孙平离开了。
没有从龙椅后方离开,而是走的议政殿大门,路过文武。
“楚师再上战阵,谁欲在颠倒黑白,孤这太子便是不做了,亦要诛他满门。”
声音不大,正好传到中间臣子的耳中。
话,不应该从太子口中说出来。
太子,更不应该文武中间故意这么说。
没人吭声,装作没听到的模样,装作没听到吧,还要表示自己听到了。
监国这么久,太子第一次发怒,因楚擎离京,也难得霸道了一回。
朝臣们非但觉得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散朝了,群臣低着头,不如往日那般交头接耳,只是低着头往宫外走。
楚擎离开,不少人应该开心才对。
其实哪怕是宰辅南宫玺与柱国将军秦罡,也有点小开心才对。
一个文,一个武,都是一号人物。
楚擎一回来,很多规律不是变了,而是界限不那么明显了。
现在楚擎走了,规矩就在那里,都需要遵守。
像秦罡和南宫玺这种老臣,已经习惯了规矩,。
可不知为什么,楚擎走了,非但不开心,反而有些难言的情绪。
不止是他们,很多老臣也是如此。
在他们的心底深处,也期望着一些改变,一些更加另类,令人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改变。
吏部的官员走的最快,和要投胎似的。
太子下了死命令,日落之前,就在日落之前,楚擎带回来的那些人,不说实际内容上的封赏,单单是这“名分”,也就是荣耀,必须给出去。
要是换了别人,好办,但是楚擎这群小伙伴们,相当的不好办了。
这群人哪的都有,有住千骑营衙署的,有住军营的,有住楚府的,还有住书院、匠院、农院各种院的,有的有宅子,有的没宅子,麻烦的很。
其实关于论功行赏这事,过年的时候就有定论了,但是没昭告天下,最后敲锤儿的,得是黄老四,太子毕竟只是太子。
今日,太子要京中所有人,知晓楚擎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