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贤不再开口,只是望着曲明通。
足足过了半晌,曲明通艰难的爬起身,跪在了昌贤的面前。
“敢问殿下,如何不让吴王知晓是下官出卖了他与李家。”
昌贤笑了,微微颔首:“这有何难。”
楚擎一拍额头,看明白了,和下丘脑没关系,曲明通也不傻,故意的。
自己提到了李家,又是被关在千骑营地牢中,曲明通立马判断出天子要整李家了。
作为李家的狗腿子,曲明通知道李家和吴王苟且,这事经不起查,一查,吴王的事就会暴露。
所以曲明通当机立断,给李家和吴王“卖了”,可这个卖,却不是光明正大的卖,而是极为隐晦的卖,装出一副对李家忠心耿耿的“卖”。
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撇开和李家的关系,还让千骑营知道他有利用价值,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如果天子不追究李家和吴王,他大不了说被屈打成招了,三木之下难有勇夫,说不定,还会将锅甩给他儿子,或者其他曲家人,总之,他尽最大可能保全自己。
楚擎退出了牢房,将发挥空间留给昌贤,如果不是昌贤来了,就是再让福三打上一天他也想不出来这家伙为什么会“说漏嘴”。
昌贤小小年纪,可是往那一站,却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模样,当然,只能看背影,看正面就不行了,看正面的话这小子的面庞还是很青涩,嘴上那圈淡淡的绒毛就不够威严。
不过曲明通也不看昌贤的嘴巴,看靴子,而且昌贤的身份就足以弥补他嘴上那圈掉分的绒毛了。
“你不过是个区区从四品,在本王的眼中,只是个上不来台面的郎中罢了,更勿要说在父皇眼中,不错,本王不瞒你,父皇,是要查李家,查吴王。”
昌贤的语气有些复杂:“三皇叔他…他终究是看不清形势,父皇已是放他一马,可他却是心有不甘,曲明通,你是聪明人,父皇若是动了手,吴王一党,片瓦难存,将你知晓的事,统统交代出来,本王会让千骑营放出风声,不会让三皇叔记恨于你,若是他还有命的话。”
“下官斗胆再问,不知殿下要如何放出风声,确保吴王…”
昌贤低着头,轻声打断道:“你交代了,本王便告知父皇,你涉此事不深,不说,本王便放出风声,你已是出卖了李家与吴王,说与不说,在你,命是你的,本王言尽于此。”
说完后,昌贤也退出了牢房,将发挥空间留给了陈言。
陈言用脚尖挑起了曲明通的下巴,揶揄道:“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要么,只字不提,要么,和盘托出,若是不知你深涉此事,本将过几日便将你交于刑部,既然知晓了你参与其中,我千骑营的手段便可尽数施展,曲明通,莫要自讨苦吃。”
曲明通一咬牙:“敢问,你的官职大,还是楚京长与福察察大?”
陈言一脑袋问号:“废话,本将是千骑营副统领,你说谁大。”
“可楚京长是天子的金牌小…”曲明通看向牢房外的楚擎,语气不用太确定:“金牌小棉袄?”
福三冷声道:“小蜜蜂,金牌小蜜蜂,御赐的。”
楚擎一捂脸。
探,密探,是尼玛金牌小密探,什么玩意小棉袄小蜜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