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昂激动的手都哆嗦了,唰唰唰地记着,账簿中的数字,已经快要接近百万贯大关!
“小子!”白杰拍到手了两份书约,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既是千骑营的买卖,那你又是何人,我等虽是商贾,也写了书约,可总得叫出个有头脸的人做个保才是。”
南宫平微微一施礼:“学生南宫平,无官无职,不过叔父在朝为官,尚书省官员。”
一个商贾站起身:“我孙某的至交便是尚书省执印郎,你那叔父姓甚名谁,官居几品。”
“南宫玺,尚书令宰辅。”
商贾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断吞咽口水,其他商贾吓的够呛,赶紧站起身齐齐施礼。
一个矫健的身影跑到了台上,一背手,很嚣张:“本王昌贤,琅琊王!”
刚坐下的商贾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站起来了,施了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大棚再次安静了下来。
一个当朝宰辅的侄儿,一个琅琊王,商贾们彻底安了心。
很快,气氛再次让南宫平炒了起来,一撸袖子,这小子脸上的那儒雅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
“要不是楚大人不愿沾商贾之事,哪里轮得到让你们来做这赚钱的买卖,别说小爷不给你们指省钱的路子,机会,就这一次,别他娘的后悔半辈子,还是十五道的书约,千骑营官方指定合作方,只要签了书约,你们名下的商队,都归付家平安镖局负责周全,出了岔子,三倍赔付,哪怕商队送的是刀剑尸身,平安镖局也不会透露出半点口风,运送十次只收一万贯,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刀山火海,运送二十次,一万八千贯,运送三十次,两万六千五百贯,三倍赔付,谁要!”
商贾们都来了兴趣,低头一算,开始竞标。
马昂,再次运笔如飞。
南宫平已经扯开了儒袍,露出了壮硕的胸膛,昌贤也是大呼小叫着。
这小哥俩的嗓子都喊的沙哑了,楚擎教他俩的那点话术,都用上了。
“香皂作坊分销权,五千贯起拍…”
“香水作坊,创始人股权,三万贯起拍…”
“四轮马车研发中心,别说本王没提醒你们,投资有风险,拿钱需谨慎,一成一万贯起拍研发费,日后投入发卖,占一成利润,这利润可以传给子孙八十代,听懂掌声…”
“京中石料经营权,萧县直供,只卖三分书约,合约期一年…”
“发卖五成地暖作坊以及施工队的利润,包教包会,如学不会,报销所有学费…”
“二十六万贯,京中以及赣南销售权成交,恭喜王大掌柜,三年之后,你就会跻身千万贯俱乐部,大家鼓掌恭喜他…”
马昂,已经趴在了地上,撅着屁股,记上一个又一个人名,写上一串又一串数字,汗水滴答滴答落在台上,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记账机器。
商贾们也彻底陷入了癫狂,南宫平、琅琊王、小姐姐们,为他们描绘了一个前景,一个用钱堆砌出来的前景。
每个项目,都值得投资。
每个产业,都值得投资。
仿佛每个项目和每个产业,都有丰厚的利润回报。
还有那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宝物”,已经成了赠品,“消费”超过十万贯就能送一个。
大棚之中,近百人,只有一个字,钱。
除了钱,还是钱。
万贯,只是寻常。
十万贯,随意说出口。
后台之中,楚擎紧紧拉着陶若琳的手,前者兴奋的满面红光,后者和双脚踩了弹簧的又跳又叫。
京中最有钱的七十多位商贾,被楚擎挨个宰了一遍,有的,不止一遍,有的,甚至准备将宅邸都抵押出去。
一个个冤大头亲属被带了进来,一张张亲属携带的银票,也交了上去。
那些不明所以的“亲属”们,很快就被感染了,红着眼睛嗷嗷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