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深以为然,所以立了这么个牌子。
结果也是巧了,第一个看到这个牌子的礼部扛把子曹悟。
入了衙署,越过影壁,进了正堂,楚擎正背对着门口,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俩大字,很是困惑。
这装裱起来的大字是在章府查抄出来的,没卖出去,江月生今天早上就挂在正堂上充门面了,楚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好字。”曹悟走进来后,双眼一亮:“名家手笔。”
楚擎转过头,露出了那种我很讨厌你,但是我还得对你笑的笑容:“是曹大人来了啊,本统领有失远迎,爱咋咋地。”
曹悟就没指望过楚擎嘴里会说出好话,也知道楚擎不会给他端茶递水让他坐,直接自己坐过去了。
倒是没坐主位或者客位,而是坐最靠门边上的位置。
他寻思一会要是楚擎翻脸的话他也能跑快点。
还真不是曹悟瞎担心,在他的眼里,楚擎那就和疯狗似的,谁都敢咬,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楚擎也坐在了座位上,曹悟瞅瞅楚擎,又瞅瞅楚擎脑瓜子后面那俩大字,突然乐了。
楚擎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嫂夫人怀九胞胎了?”
“这字…”曹悟似笑非笑道:“这坦荡二字,挂在爬墙…挂在监察百官的千骑营衙署中,倒是有趣。”
“坦荡?”楚擎转过头,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想也是,章松陵也不可能给荡妇俩字挂墙上啊。”
“荡…”曹悟一脸懵逼。
他觉得楚擎要说是去医院的话,眼科大夫都能和脑科大夫打起来,这是眼瞎还是没脑子,怎么能看成荡妇的?
不得不说,楚擎还是有点不习惯从右往左念,而且这俩字写的龙飞凤舞的。
“曹大人。”楚擎翘起二郎腿,也懒得兜圈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俩这交情,也没好到互相串门的程度,有话快说。”
“好,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那四百万贯,交于朝廷可好。”
“你早上起床是不是起猛了,给脑子落被窝里了?”
“何意?”
“你做梦呢吧。”
“好。”曹悟霍然而起:“老夫告辞。”
一语落下,曹悟转头就走。
楚擎都被搞蒙了,这就走了啊?
“等会等会。”楚擎叫住老头:“不是,你有病吧,你来找我,要钱,我说不行,然后你就走?”
曹悟转过身,但是没坐下:“那还怎样?”
“你得有多闲?”楚擎都被气乐了:“一下朝就跑来,询问一个明知道的答案?”
曹悟懒得解释。
谁愿意来,还不是天子让来的。
“等会再走,那个什么,通知你个事。”楚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们礼部做好准备吧,我千骑营,要搞你们,就是弄你们,整你们,往死里整那种。”
“本官沉浮官场数十载,倒是第一次见到如你这般肆无忌惮威胁尚书的臣子。”曹悟不怒反笑:“既然楚副统领快人快语,老夫亦是有一事,想要劝告楚副统领。”
“说。”
“你可知,如今朝臣已是要对你群起而攻之,你又可知,因何如此?”
楚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几秒钟之后,一指曹悟:“心机之蛙什么特么摸你肚子!”
曹悟满脑袋问号:“何意?”
“当浑浊变成一种常态,清白,便成了罪过。”楚擎微微一笑,掷地有声:“告诉你背后那几个京中世家门阀,他们不来找本统领,本统领,也会取他们的狗命,寒门学堂,我楚擎,非办不可!”
曹悟眯起了眼睛:“你有何依仗?”
楚擎笑容依旧。
依仗,就在班房之中,书案之上,摆着一封圣旨。
今早还未上朝时,宫内太监送来的,从此以后,没有千骑营副统领楚擎了,只有千骑营大统领楚擎!
这,便是依仗,和梁静茹没关系,天子给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