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三嘿嘿一笑,又接着低头看书了。
孙安哭笑不得:“你这护院,倒是机灵。”
楚擎瞬间反应了过来:“等会,孙公公你说清楚了,罢免的难道不是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子龙颜大怒,还能是什么意思,要扒了鸿胪寺寺卿的俞天伦的官袍,你与陶家父子以及户部诸臣商议一番,想法子明日上殿弹劾那俞天伦。”
楚擎露出了呆滞的神情:“不是要整我,要整俞天伦?”
“不错。”
“那你还说让我请辞?”
孙安似笑非笑:“咱家,何时说天子龙颜震怒是因你,又何时提了你的名字?”
“可…”
孙安站起身,揉了揉老腰:“楚统领按天子吩咐的做就是了,咱家还要回宫中复命。”
如同做过山车一般的楚擎都想骂人了,这老太监…有毛病啊,天子要整俞天伦,直说就行,弄的好像要针对我似的。
满面无语的楚擎给孙安送出了衙署,回到班房之中,很是狐疑。
“三哥,你怎么知道这老太监说的不是我呢?”
“狗太监嘛,最是会察言观色,若是天子要严惩您,他哪里会和您和颜悦色,不都说这太监就是天子的晴雨表吗,再说了,和太子少师等人有什么关系,傻子都能听出来天子要惩治的人不是您。”
楚擎:“…”
三哥继续研究昌律了,将不认识的字,都记在心里。
…………
孙安出了衙署后,上了马车,有些闹心,怎么就被那护院看穿了呢?
回到皇宫后,老太监来到了敬仪殿。
黄老四一看孙安来了,连忙激动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如何了,那混账东西,可是被吓的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孙安很无奈:“原本,应是如此的,可不知老奴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被那叫做福三的护院看出来了。”
“什么?”
黄老四顿时破口大骂:“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孙安不吭声了。
他就很是想不通,想不通天子这脑回路。
从演武场回来后,黄老四就气呼呼的,骂鸿胪寺,骂宿卫,也骂楚擎。
骂鸿胪寺没提前知晓凉人的意图,骂宿卫不争气,也骂楚擎当众扫了他的面子。
尤其是楚擎,黄老四骂的那叫一个难听,什么不给颜面,什么不把他当天子看,什么这朋友白处了如何如何的。
骂了半天后,老四就坐在那里,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孙安还以为黄老四思考着要怎么收拾楚擎呢,结果想了半天,黄老四突然哈哈一笑,那笑容,别提有多得意了,说他要好好收拾收拾楚擎。
结果这个“收拾”,就是吓唬人家。
不错,就是吓唬。
老四让孙安去传口谕,故布迷阵,给楚擎造成一种天子要扒他官袍的假象,一种要收拾所有和楚擎交好臣子的假象,给他家伙好好“吓”一顿,最后离开时才说要整俞天伦,而不是楚擎。
就当是黄老四那拧着眉苦思冥想的模样,孙安还以为天子要合计给楚擎抄家灭门呢。
天子又生气了,往那一坐,气呼呼的,和个气包子一样,因为自己的计划落空而生闷气。
实际上,黄老四的“计谋”本来要成功了,楚擎已经“中计”了。
可错就错在,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也就是福三。
钻研昌律的福三,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福三不了解天子,但是三哥了解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