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盏,楚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知道你们有怨言,心里有怨言,可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就成,你们私下里合计来合计去的,是不是…有些不给情面了。”
商贾们的脑袋压的更低了。
“出来闯码头,靠的是三样,够狠,意思呢,就是说有人要搞我,我绝对会弄死他。”
楚擎的眼睛眯了起来:“至于这义气,自然是对我楚擎掏心掏肺的人,发财,我绝对不会忘了他,第三样,兄弟多,千骑营的探马,都是我楚某人的兄弟,所以你们背着我搞鬼,一定瞒不住我。”
几位商贾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事情起因很简单,三天前,这群在拍卖行拿到不少合同的商贾开始私下见面了,因为楚擎总是换着名目给上工的百姓涨工钱,所以这些商贾怀疑楚擎是慷他人之慨,用大家的利润邀买人心。
再一个是楚擎赚了不少钱,很多京中的朝臣和世家眼红,也开始传出一些风言风语了。
资历最老的白杰抬起了头,满面苦笑:“楚大人,非是我等有怨言,只是这流民越来越多,按道理讲,人多,工钱就得降,可这上工的人多了,您总是…老夫知道大人是体恤他们,可大家…大家既然行的是商事,心里总觉得不对头。”
楚擎微微一笑:“白老先生,您这话可不对了,我给您解释一番如何。”
白杰面色微变。
称呼,白老先生,又不是你而是“您”。
就这一瞬间,白杰那虚荣心获得了空前的满足,一咧嘴,直接换立场了。
“哎呀,哎呀哎呀,楚大人客气,客气了啊,老夫非是这个意思,老夫只是说其他商贾心里是如何想的,别人不知,老夫白杰,心里和明镜似的,楚大人错不了,错不了的,您怎么安排,老夫双手双脚赞同。”
其他商贾怒目而视。
要知道前几日,就是这老东西最为不满。
商贾吗,就是这样,特殊的环境造成了很微妙的心态。
商贾有钱,但是没尊严,即便是白杰这种京中巨贾,世家与朝臣表面上或许会客客气气,可心里难免鄙夷,白杰心里也清楚。
楚擎是什么,天子亲军,千骑营大统领,还是勋贵,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老先生,还是当着其他商贾的面,千金都买不了,因为这是尊严。
“老家伙说的对。”
又一个商贾抬头了,满脸堆笑:“我姐夫说了,凡事听楚大人的,准没错。”
开口的商贾姓秦,秦守仁,礼部尚书曹悟小舅子。
其实曹悟还真没和秦守仁说过什么,但是秦守仁听他姐姐说了,前段时间曹悟差点没让楚擎给整死。
以前还仗着曹悟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秦守仁,在楚擎面前,一点都不敢造次。
值得一提的是,就是这家伙前几日来打小报告,说“股东”们私下里对楚擎表现出了不满。
其实这种情况楚擎早就料到了,回过头说道:“阿平,和大家说一说吧。”
卷着一摞子黄纸的南宫平走上前来,直接将黄纸挂在了屏风上。
商贾们定睛望去,看了片刻,面面相觑。
看不懂,不解其意,总之就是很懵逼。
南宫平开口了,声音不咸不淡,但是脸上那鄙夷的神情却是丝毫不掩饰。
作为当朝宰辅的侄儿,南宫平有这个资格,不用隐藏内心想法的资格。
“这叫涨幅表,楚大人教授学生的,三个月,三个月的涨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