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渊的无奈，封一念也算是明白。

“爸，你希望我怎么做？”

好歹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连一个收养的都能对自己这么好，更何况是夏初雪？

“念念，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阿姨她身体不好，最近都在医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你。”夏黎渊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怎么样了？”封一念低声问道。

“身体不好，精神上也有点……”夏黎渊无声叹息，“念念，你能不能跟封家老爷子说说，让初雪先回家。”

“只有她回来，你阿姨的病才可能有好转，我答应你，等她生产之后再带她回耀城，让她接受剩下的惩罚。”

“在这段期间，我会看好她，不让她出去为非作歹。”

“念念，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让你为难？”到后面，夏黎渊的话音弱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自己女儿做的事情，他自己很清楚，或许，要不是她怀有身孕，受到的惩罚更不仅仅是如此。

所以，这样的求助，也真的是迫不得已。

“爸，那应该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先问问三哥的意见，让他安排比较好。”封一念轻声回应。

“我知道的，念念，那真的麻烦你了。”夏黎渊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明亮一些。

“爸，别说这种话，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我。”封一念抿了抿唇。

“别说是放了夏初雪，我想只要你说出口的事情，爷爷和爸爸都会答应的。”

“不过，你也知道夏初雪当时差点害了爷爷，我担心哥哥他们有意见。”

“事情，我先跟三哥说说，如果他同意了，我再通知你过来接人。”

“我都清楚，念念，对不起！”夏黎渊再叹息了声。

“好了，我们还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封一念的声音响起，“爸，现在在耀城吗？”

“嗯。”夏黎渊回应，“本想过来看看初雪的情况，也没见着。”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让你为难，念念也别勉强，她做的事情，也必须让她自己来承担。”

“不过，我还是想见见她，算是给你阿姨一个交代。”

“我明白了，爸，先挂了，等我消息。”

“好。”

通话结束，封一念立即是给封衍打去了一个电话。

……

耀城的监狱里面，顶着五个多月大肚子的夏初雪突然被告知今天是她刑期满的日子。

原本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短头发。

人也瘦了一圈，双目更是无神。

对于夏初雪来说，这段时间，如同地狱那般。

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受到控制，就连想要和外面的人联系都完全没办法。

这样的日子，就像无穷无尽那般，突然被告知可以离开的时候，她还是那般的面无表情。

换回自己的衣服之后，夏初雪从那间只有四面墙的地方出来，抬眸看到这段时间的第一缕阳光，她的眼底才恢复了一些神色。

“你说什么？我可以回家了？”极度沙哑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