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谁呀?他还有忠犬?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萧暥叹道:“我杀薛章的事情天下皆知,如果纪夫子知道我是萧暥,还会给我治疗?”
提到此事,魏西陵神色才略缓和了些,问:“薛章真的行刺你?”
“公孙夫人的鱼肠剑。”
魏西陵蹙眉:“不自量力的蠢儒!”
他负手而立,背脊笔直,淡声道,“萧暥,你确实变了。”
“嗯?”
“你会举荐高严,让我很吃惊。”
“哦,他很讨厌我。”萧暥一点也不担心原主拉仇恨的能力。
“你记得高严是怎么弹劾你的?迟早祸乱天下,为患朝廷,当尽早罢黜,或者除之。”
萧暥心道:这哥们够狠,难怪原主要把他发放县令。敢情这还是宽赦了?
“只要高严能安定这乱局,对我个人如何评价,随便他吧。”
就算他天天在这安阳城骂我,反正老子也听不见。
“你倒是看得开了。”魏西陵颇有些意外。
言罢,他又拂衣坐下,静默地看着萧暥。
萧暥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要杀要剐给个话呀?
沉默半晌,魏西陵忽然不经意提及般,问:“萧暥,当年的事,你可有悔过?”
当年?当年什么事儿啊大哥?
萧暥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和魏淙中埋伏全军覆没之事相关?还是魏西陵独自在江南辛苦打拼时,原主不闻不问没有施以援手?或者,原主还干过其他什么缺德事?
那个……说悔过是不是等于认罪了啊?认罪了是不是直接一刀啊!
萧暥脑中各种念头层出不穷,正在想着怎么圆滑地混过去。
魏西陵面色忽然一沉:“我就知道。”
完……完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军士报道,“将军,纪夫子来找先生了。”
魏西陵道:“知道了。”
萧暥冷汗涔涔走出宣楼时,长出一口气,心道,这倔老头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他看到纪夫子瘦长的身形站在宣楼前,风很大,他站在那里如风中苦竹。
萧暥很有点感动,刚想说些感谢的话。
纪夫子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跟我回医馆。”
萧暥摸了摸脸,忽然想起刚才魏西陵擦去他的妆粉,自己的模样肯定变了不少。
纪夫子倒也不问他,简短道:“伤者太多,缺人手,你来帮忙。”
萧暥一听就不懂了。
这一战魏西陵是全胜啊,带出去的八十人都毫发无损带回来了,最多是有几个人挂了点彩。
伤员太多?
他知道老爷子想找个借口给他解围,可是这借口也找的太不走心了吧?
直到到了郡府,他才发现纪夫子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屋子里到处都挨挨挤挤的伤者。那些人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一看到他,顿时满面的惶恐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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