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叹息。
这几年年景不好,天灾的。
太平郡虽然叫太平郡,可一点也不太平。
年景好还好些,若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拖家带口逃难的不知几何。
卖儿卖女的更是数不胜数。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只要十两银子便能买到手。
家中父母卖了女儿,好歹能换些粮食糊口。至于女儿是死是活,便没人会在意了。
所以这么多年,阮夫人的恶行才会一直无人发觉。这次若不是萧樱,恐怕那阮夫人还会继续做恶。
一想到这些,谢年就全身汗毛直竖,觉得自己无意中结识萧樱,实在是幸运至极。萧樱简直就是谢家的贵人……
萧樱只知道皇帝是殷九明的父亲,殷九明正是其父登基那年生的。
算起来,已经登基二十二年了……若是个明君,国家应该兵强马壮了。可见,这位皇帝也不过尔尔。
如今京中,几个皇子明争暗斗。
听殷九明偶尔提及,似乎他那位父皇,对于政事算不得多上心,反而沉迷享乐。
以至九郡各自为政。
而太平郡,是九郡中最贫瘠之地。殷九明封地之所以是太平郡,有其生母是太平镇人氏有关,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被‘发配’的皇子。
这几年,殷九明对太平郡官员颇为放肆,表现的仿佛就是个不学无术,对封地十分不满的纨绔子。
以至太平郡这几年政治混乱,官员胡作非为。
像是抚阳缪县令那样的,真的算是难得的清官了。
更多的是像陈留这样的,表面上恭顺。实则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殷九明所为,很多萧樱都不理解。也许是为了让京中那几位皇子放松警惕吧,所以他表现的碌碌无为。
也许有更深的打算吧。
“五殿下……是不是十分不得民心?”
谢年不知道萧樱怎么突然提起五殿下。若是以前,谢年还会迟疑,自从萧樱帮着谢家退了亲,谢年就觉得萧樱是个仗义的。
所以也不瞒她。
“是。也不是不得民心。而是根本就没有民心。五殿下自从来了太平郡,辖下九个县的县令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人猜测也许五皇子来太平郡只是个幌子,他真人根本没有离开京城。也有人猜测五殿下是被人暗害了,毕竟当初五殿下被下放到封地,也是因为失了帝心。具休发生了什么,在下不得而知,可想来总少不得兄弟相争,最终败走吧。”
谢年再次叹了口气。
说起这些,仿佛让他一下子老了十岁。
“五殿下派我和殷公子来汶西,就是有意整顿政事……”
“希望如此吧。”谢年不报希望。
萧樱笑了笑。送走了谢年,萧樱吩咐丁香关了院门,这几天她吃不下睡不着,如今知道殷九明已经大有好转,终于觉得困了。
所以她早早歇下了。
离此不远,殷九明的院子中。
风一站在门外等了良久,也没等来自家公子想见的人。
殷九明一见风一垂头丧气的进门,不由得挑了挑眉。“她没来?”
风一点头。“谢年或许没有告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