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大哥可不要因为旁人随便挑拨几句便怀疑自己的亲兄弟。我们兄弟四十余载,难道还不及一个小小的萧樱?”
聂溶试图混淆视听。
快了,再等等。他早上收到消息,对方声称两个时辰便能赶到玉硅。两个案子,审了近两个时辰,眼看着和对方约定的时间便要到了。
他倒想看看,这个小白脸到时候如何脱身。
还有这个萧樱……虽是郡是,却是邻国的,别的事情上胡闹也便罢了,想必便是当今圣上也不会追究,毕竟影响邦交。可萧樱却胆大包天,让自己的相好强占了县令之位。
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她便是不被治罪,这次恐怕也护不住她那个相好了。
“二弟,这些年你看似老实本份,实则背地里贪了多少?大哥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们毕竟是兄弟,眼只眼睛闭只眼睛罢了,肥水不落外人田。可是,你不该害炫儿啊,他那时还那么小。你有仇,有怨,和大哥清算。你何必去害你的亲侄儿!”
话说到这份上,似乎不管他如何反驳,都没用了。
聂溶脸上那兄弟情深终于渐渐散了……他笑了笑,这一笑和平日截然不同。
带着股显而易见的嘲讽。“别说笑了。我贪了多少?聂家的生意,哪桩不是我谈成的。大哥向来是坐享其成……因为你是长子,所以聂家便是你的。这公平吗?
论本事,论脑子,你哪样及得上我?
你横档不济,人也不精明。反倒生了个处处拔尖的儿子。先生也是没见识的,简直把你儿子夸上了天,却说我聂溶的儿子资质平庸……我便让你那宝贝儿子变成野种,一个野种,越是聪明伶俐,越是让你恨意滔天。
大哥啊,不是我害了炫儿。是你的不信任害了他。如果你相信他是你的儿子,那不管我如何在背后兴风作浪,都没用。
至于谣言到底是谁最初传播的,我和嫂子半斤八两吧。”
“你们……你们……”聂淳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觉得不仅不认识妻子,连兄弟,他也从未真正认识过。
最终,他看向聂炫。他眼中带着希翼之色,似乎想从聂炫这里得到些安慰。可是……聂炫根本不理会。
他连眼光都懒得奉送一个。
聂淳重重一叹,垂下头来。
一切,似乎木已成舟……
可是,突然间,聂溶缓缓笑了,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公堂。他说……“案子结了,审的很漂亮。我从未见过这样审案的……可是,你终究只是个无名小卒,却妄自坐上县令宝坐,你可知道这该当何罪?
大人,便是他。他冒名顶替县令。他蔑视朝廷王法,还请大人替朝廷肃清这无耻之徒。”聂溶一边大声说道,一边转身,扑通一声跪向大门的方向。
下一刻,大门被粗鲁的推开。
然后一个面容矜持的官员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迈步跨进公堂。
他先扫视了一眼,目光在萧樱身上怔了怔,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然后他抬眼,想去看一看那位胆大包天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