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分钟,胡绍深将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掐灭在烟灰缸的小山上面,咬牙切齿的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可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有谁对我图谋不轨,我留下的那个优盘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我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就有人把优盘送到岳胜勇手中。到那时,别怪我胡绍深不讲情面,到头来弄个鱼死网破,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上官芳茵连忙挽着胡绍深的胳膊,温柔说:“干爹,瞧您说的。都这种时候了,保您才能保住大家伙的平安。若是有谁想害您,我第一个不答应。”
瞄了瞄上官芳茵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脸,胡绍深瓮声瓮气道:“但愿如此。”
不得不说,地道口设置的非常巧妙。
竟然在室内游泳池里。
快速排干池里的水,打开泳池边上的隐形大块瓷砖,露出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
奇怪的是,当胡绍深和叫阿根的小伙子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原本跟随而来的上官芳茵突然改变主意。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胡绍深满脸疑惑,眼神充满警惕。
按说以胡绍深的思维,早就想好有朝一日自身难保,及时脱身计划。
可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名义上的干女儿,把他迷惑的神魂颠倒,脑袋都不够用了。
直到危险摆在眼前,胡绍深才如梦方醒,知道大祸临头。
想尽一切办法,让上官芳茵出面帮他摆平。
可随着刘秘断然拒绝一百公斤的金条开始,胡绍深便知,他的后路没了。
藏匿在这处山间别墅,周围看上去平静如常。
实则危机四伏,随时有被一窝端的可能。
胡绍深真是后悔莫及,只怪自己太大意,从得知巡视组就要进驻足协的消息开始,立刻启动脱身计划,或许现在早就在异国他乡,安然自若了。
却听从上官芳茵的建议,躲在别墅里。
一连数日,断绝和外界的联系,美其名曰,这样更有助于他的安全。
现在倒好,上官芳茵传递给他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沮丧。
基本打破转危为安的所有幻想。
只好在上官芳茵的安排下,离开是非之地。
面对上官芳茵临时变卦,胡绍深满腹疑惑,而上官芳茵给的理由并不牵强,“干爹,您先走,我把善后事宜安排妥当就去找您。”
胡绍深冷声道:“你别动歪心思,可别忘了,我还有后手。”
“您怎么总是疑神疑鬼,只有阿根一个人送您出去。您看看阿根,他这副身板,像是要害您的人么。您不相信阿根,还不信我吗。”
阿根长得瘦小枯干,还有点木讷,眼睛直勾勾的。
这副尊容,真不知道谁害谁呢。
“好吧,就听你的。”胡绍深一咬牙,跟随阿根走进黑洞洞的地道内部。
阿根走在前面,举着手电筒,弓着腰,不时观察四周情况。
由于长时间没人使用,地道里面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水泥地面和石壁上全是水珠。
好在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通风口,不至于人在里面出现缺氧现象。
一路上,阿根只管带路,除了提醒胡绍深注意脚下,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倒应景他的性格,沈默寡言。
即便只有他们两个人,走在潮湿阴暗的地道中,胡绍深的心仍然提到嗓子眼,生怕遭人暗算。
每走一段路,都不由自主的回身往后面看几眼,免得背后伸出黑手,突袭他。
原来,他对上官芳茵还能深信不疑。
可那是顺境。
逆境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为了保全自己,出卖最亲近的人,是人的本性,是内心深处迸发反击的一种方式。
他有,上官芳茵也有。
不知走了多久,胡绍深忍不住问阿根,还有多远?
“有一半了。”阿根惜字如金,走到一处通风口,他抬头仰望,观察一会儿,确定点了点头,“累的话,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这话正说到胡绍深心里,别看他是体总的领导,平日里也经常进行锻炼。
架不住灯红酒绿,还有纸醉金迷的生活习惯,早已将他的身体掏空。
走了这么一段路,他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地道里挺宽的,足够容纳两人并排走路。
而且通风口处,靠墙地方有凹进去的槽位,方便坐下来休息。
为了省电,阿根关掉手电筒。
眼前瞬间黑下来,只有透过通风口上方,洒落下来微弱的一丝光亮。
不至于太黑,使人心生紧张。
胡绍深喘了几口粗气,掏出兜里香烟,正打算点燃,却被阿根一把制止住。
“不要点火!”
胡绍深恍然醒悟,差点犯了大忌,险酿大祸。
“多谢你提醒,是我疏忽,走吧,赶路要紧。”
随即,两人再次踏上行程。
走了很远一段距离,前面的阿根突然停下脚步,使得胡绍深顿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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