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会!”
夜祁的眼角红得惊人,眼底蓄满着热泪,深深地凝着墨燃,那眼神仿佛可以一瞬间看穿他的灵魂。
“墨燃,你会和我一样,选择将她囚禁!因为如果不将她养在身边,你不会放心的!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
墨燃变得静默,只是眼底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减,死死地盯着夜祁,一股怒火直逼胸腔,“夜祁,我没你这么疯。”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墨家的老爷子遇上这样的情况,你不救他么,你眼睁睁看着他在病床上苦苦地挣扎吗?”
“他们都说夜家四公子没有心,我有一颗想要救我爷爷的心,为什么就要被千夫所指!”
“我错了吗?”
夜祁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对,我错了!我错就错在对夜妍太好,我就错在把她当成亲妹,我就错在一听到她有危险,傻傻地带着一批人马去救她!”
夜家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在金贵的表面下,包裹的是烂透的利益纠葛,他早就应该没有心了,可……他内心深处依旧渴望着一份亲情。
花瑶的出现,像是一道莽撞的光,忽而闯入夜祁的世界里,让他开始意识到,原来与家人亲近的感觉是这样。
夜祁的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在他还是襁褓婴儿时,他们就是已经入土为安。
他对父母的印象全部都来源于道听途说,他还没有到能记住他们模样的年纪,他们就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些冰冷的照片。
他从小就活在家族人的冷嘲热讽和欺压打骂之下,对着冰冷的照片,实在是难以感受到一丁点的家庭温暖。
爷爷待他算是不错的,因此他把这一份温暖,一直谨记于心。
花瑶的出现将一切都改写了。
她很闹,话特别多,天南地北地瞎说一通,特别烦人,夜祁很多次都想把她扔下半月湾的海岛,让鱼把她给吃了。
可她虽然话痨,但是让整个空冷的别墅充满了人情味。
她手脚活真的特别粗糙,特别是厨艺,明明是菜鸡,还经常要自告奋勇地下厨,煮出的成品,不是太咸就没熟。
可就是这样的花瑶,给夜祁多年的无依无靠填补了一份特殊的温情。
她会在他的生日时,给他做难吃的长寿面,还傻乎乎地祝他寿比南山。
她会倒腾着研究缝制衣服,给他做了一套他这辈子都不愿意穿的睡衣。
她还会在他生气发飙时,给他做一份忘记加糖的甜品。
两年多相处的点点滴滴已经印在记忆中,要怎么忘掉呢?
“夜祁!你要她的骨髓,你就不能用正当的理由吗?非得搞什么囚禁?!”墨燃对夜祁的话并不认同,大声地质问,“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用这样强硬的手段!”
面对声声地逼问,夜祁的面色如霜,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墨燃,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墨燃,你不知道夜妍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