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问。”沈栖抬起眼,定定看着父亲,“我不会求梁喑,这辈子我都不会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沈栖声调冷,长得也一副清高冷淡的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与尖锐。
沈父气得手直抖,怒意驱使一下,高高扬起手。
“你混账!”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右颊炸开,尖锐的疼几乎顺着耳蜗蔓延到脑神经。
沈栖顿时懵了。
畏疼的本能先一步占据身体机能,眼睛泛起酸,再从胃里呛出一股无法言明的湿雾,很快将那对异瞳染得潮热又酸涩。
沈栖忍了忍水意,很轻地眨了下眼又再抬起头来。
“您打死我,我一样不会对梁喑低头。”
他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求梁喑来,他可以讨好梁喑让他不要碰他打他欺负他,但他不要求梁喑,他不要弯腰。
他不想欠他的,不想永远在他跟前低人一等。
他是联姻工具,用自己未知限期的自由换取沈家的一线生机,但他不想再牺牲掉更多的东西和梁喑交换。
他不想一辈子都欠梁喑的,不想和他离婚后依然有纠缠不清的瓜葛。
叶婉宁捂着眼睛哭:“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回来,让你帮着别人一起羞辱我。”
沈栖站在原地。
原来他在沈家的价值还不如梁喑,仅仅是一个能带梁喑回来的工具,如果带不回来,那他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寿宴不缺这个客人,沈家也不缺这个孩子。
叶婉宁的心里,他只是一个可以赢回面子的工具。
“行了别吵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如海皱眉看了看沈栖通红的脸,又看向叶婉宁,“你打他有什么用,我早就说过他不行,如果是正阳去结婚也不至于到现在连注资都搞不定!”
叶婉宁:“爸您这话什么意思?”
沈如海冷笑:“我说我就不该相信沈栖有那个本事!”
“老爷,宴席什么时候开?”佣人小心地敲门过来提醒,“客人差不多已经都到齐了。”
“开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沈如海无比失望地看了沈栖一眼,摇摇头出去了。
沈栖垂下眼轻舒了口气,出书房门时险些撞倒一个小姑娘,下意识伸手揽了一下才发现是姑姑三岁的小女儿铃铃。
“哥哥,你撞到我啦!”
沈栖蹲下身,帮她捡起糖果放在手心:“嗯,哥哥给你道歉,对不起呀。”
铃铃接过糖,奶声奶气问他:“哥哥你脸怎么红啦?有人打你吗?是不是外公呀,他好凶的。”
“哥哥不小心撞到了。”沈栖笑了笑,“玲玲乖,不要告诉别人。”
铃铃用力点头,“知道!糖糖给哥哥吃,吃了就不痛啦!”
沈栖捏着铃铃强行给他的糖,下楼穿过人声鼎沸,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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