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往台上一站就能主持并购会的样子。
“我真有这么大面子?梁总。”
“怎么?要给我磕一个?”梁喑斜靠在椅背上,白衬衫从袖口绵延出一小截儿,恰好遮住冷光照雪般的机械腕表。
“去你的。”应承丢开杯子,望着那种面无表情的脸想起叫他来的初衷:“说说。”
梁喑:“说什么。”
“说说你那娃娃亲对象。”应承挑着眉梢,没什么正形儿斜靠在扶手上冲他八卦:“我听说才十八岁,刚高考完没几天,沈家送个小孩儿来明显就是糊弄你,你这都不跟他们计较,不像你作风啊。”
梁喑轻笑了一声,把他头皮都笑麻了一下。
“你打什么主意呢?”
梁喑微垂眼皮,指尖在桌沿点了点却没搭话,急得应承在一旁抓耳挠腮。
“这个我还真知道。”陈亦洲喝了口酒,“因为股权,那小孩儿的嫁妆是他最后一步棋。”
“股权?”
“嗯哼。”陈亦洲晃着杯子,似笑非笑道:“不然他结婚干什么,闲着无聊谈情说爱么?”
应承缓缓伸出拇指,诚恳拜服:“为了权利您老连婚姻都能牺牲,我服,我老子现在还每天想辙让我去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您倒好,主动跳进去,不委屈?”
“委屈?两厢交易,你情我愿。”梁喑眸色清淡,看不出半分触动:“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对我来说都只是没有价值的头衔而已,只要获利够高,自然应该牺牲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应承:“……”
陈亦洲撑着下巴,悠悠开口:“这亲事是他外公那一辈儿定下的,那会儿林家刚到平洲根基未稳,当时沈家还算体面,给林家行了个方便助他站稳脚跟。后来么便定了个娃娃亲,定礼就是那5%的股权。他要,我估摸着林家那边更想要,他娶,林家那头儿也想娶。我听说林家那孙少爷林封也在大学,保不齐两人也认识。”
应承听得一头雾水:“娃娃亲还能换?”
“怎么不能,他这不是换了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沈如海不让长孙来,反而让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孩顶替,他打的什么算盘?”
应承心思不在这儿,侧身去看梁喑:“那小孩长得怎么样?漂亮么?”
梁喑微顿了顿,漂亮,顶尖的漂亮。
沈如海着急发来的照片是个证件照,像是从高考准考证上拍来的,一双眸子天生异瞳,望着镜头的模样干净清冷,少了点儿人气但反倒有股子引人侵犯的禁欲感。
那小孩儿像个透明腻润的薄胎白瓷,很容易激起别人将他打碎、掌控的念头。
“怎么样?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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