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还嫌爷不够丢脸吗!”敲了云板,他挨打的事还不传得到处都是?到时候侍卫、太医都要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辱!他气得大骂,“真是蠢货!悄悄让八哥的人给带个信拿点伤药来涂就是了!”
长喜略有些失望地“嗻”了一声。
他原本还想趁请太医的机会出去一趟给他在内务府掌礼司当差的干爹塞点银子,好歹找个什么由头能从十四阿哥这儿脱身才好……不然装病挪出去?
长喜心里盘算了起来。
十四还不知道打小就伺候他的长喜都想跳出他这个火坑了,他忍着浑身的痛,在心里发咒——等他出去,他一定要把那只蒙古黑狗宰了!
可惜他不知道,哈日瑙海这会儿已经骑上快马,带着自己那二十个蒙古侍卫从东华门出了宫,他们将要连夜出关,一步都不停。
策妄阿拉布坦已经派人到古北口接他了。
官道上黄沙漫天,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阙。
数年的质子生涯,他并不觉得难熬,是因为在毓庆宫的那几年,他尝尽了这世上最令人眷恋的温情,他脑海中浮现出额林珠总是那样灿烂温煦的笑脸,还有她驰骋在马背上飒爽如风的模样,他垂下了眸子,再抬起眼眸的时候,已经重新变得坚定。
他回过头来,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他们一行二十余骑冲出了城门。
等再见面的时候,他会带着珍宝与完成一统的准葛尔部,回来迎娶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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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程婉蕴和太子爷商议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不将这个私盐贩子交给巡盐御史,而是设法从他嘴里知道这些私盐是从哪个盐场里流出来的,才能顺藤摸瓜弄清楚盐运实际的情况,知道为什么这些灶户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卖私盐。
但那个私盐贩子对他们警惕万分,轻易不肯开口。
后来还是德柱又去那巷子里蹲了两天,差点抓到个鬼鬼祟祟的老头,他觉着这两个人肯定有关联,于是有一次送饭的时候,就诈了那少年一句:“那个白胡子脸上有块烧疤的老头是你的谁?”
那少年立刻就红了眼,像狼一样蹿起来揪住德柱的领子:“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狗官,迟早被老天爷的雷劈死!快放了我爷爷!”
“你爷爷?”德柱冷笑着甩开他的手,做足了“狗官”的样子,“原来他是你爷爷啊,那你还不说?他那老骨头,可挺不了多久。”
少年一下就瘫倒在地了,良久才哆嗦着唇把事情都说了。
清代产盐区共有划分了十一个产盐区——从北到南分别是奉天、长芦、山东、两淮、浙江、福晋、广东、云南、四川、河东和陕甘。各盐区里又有大小不一若干产盐地、盐池。为了稳固生产,盐区的灶丁会被登记为灶户,不许迁徙、外逃,而每个产区制盐方法不同,地理环境不同,盐的成本也就不同,比如云南产盐用木柴烧煮,成本最高,一百斤就要花上800文,四川的井盐都是煎盐,只要400文一百斤,淮南之类的海盐场的成本就忽高忽低,靠日晒,天气好的时候成本低,天气差就成本高,很难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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