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几日,似乎没多大效果,程婉蕴晚间睡觉都还在愁这件事,撑着下巴问太子爷:“二爷,您小时候怎么拔牙的?”
胤礽刚泡完澡,因屋子里地龙烧得很热,他就穿一件单的寝衣,胸膛还敞着,翘腿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很是悠哉地翻看程婉蕴最近爱看的话本子,说道:“据梁谙达说,是皇阿玛亲手拿弓弦给我勒下来的。”
程婉蕴:“……”也是很粗犷的法子。
“这等小事也值得你烦难那么多天?”胤礽扭头对她笑道,“明儿把额林珠交给我,我带她出去骑马,保准晚上就送还给你一个门牙漏风的大格格。”
“那就先谢过您了。”程婉蕴哭笑不得,估摸着太子爷的手段也不会温柔,罢了,她不忍心折腾了那么久都折腾不下来,还不如狠狠心让太子爷去当这个坏人算了。
说着,她又奇怪:“您明儿怎么有空?”
“皇阿玛放我一日假,我正好陪陪你们。”胤礽笑着低头翻书,实际上明儿皇阿玛要带大哥和大学士伊桑阿去祭金太祖、世宗陵,他自然就得了一日假。
祭祀这种事,以往素来是他这个储君当仁不让的职责,但皇阿玛这回却改了人选,胤礽瞧见老大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心里都为他悲哀。
胤礽已经不会因为皇阿玛的善变而情绪波动了,皇阿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怕又有什么事情要用老大了,提前给他些甜头尝尝罢了。就好似前段时日,索额图上书乞休,皇阿玛却将折子发还索额图,并对他笑着说:“好好侍候太子,可别躲懒。”
这就是不许他告老的意思了,不仅如此,还让胤礽的五叔公法保的儿子法尔萨袭了一等伯的爵,赫舍里氏空悬多年的爵位又落了下来,这就是皇阿玛给他这个太子的甜头。
兄弟们站成了两边、朝堂上站成了两边,或许这就是皇阿玛最想看到的。
胤礽看书看得一心二用,看了一半才觉得这本书写得好似有些奇怪,他面露古怪地翻回封面,只见上头写着《宜春香质》四个字,这四个字看不出什么来,但里头真是……他默默把这书扔进火盆里烧了,回头要好好训额楚一顿,找话本子也不审一审,什么乱七八糟都往里头放。
幸好阿婉还没看到这本……
胤礽假装一切自然地起身,掀起床帐子进来。程婉蕴早窝在被子里,见他带进来一股子凉凉的风,赶紧把被子掀开,让他钻进来,嗔怪道:“您也是,仗着身子骨强健,就敢这样单衣在外头晾着,若真着了凉,看您怎么办!”
“屋子里又是地龙又是火盆的,哪里就能冷着了?”胤礽一笑,但还是拿自己冰凉凉的手脚去闹程婉蕴,弄得她又笑又气地躲着,娇声连连,两人捂在被子里玩闹了一阵,衣襟全开了,于是自然而然地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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