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忠眨眨眼,抬起头:“爷的意思是?”
胤礽嘲讽地笑了笑:“乾清宫这个月还没得空遣人过来问你的话吧?你平日里不还得绞尽脑汁编些话应付么,如今这不是有现成的说法了?或者你为表忠心,直接把话递给你干爹吧。”
何保忠这毛骨悚然的感觉才猛地从后背窜了上来。
“爷的意思是……”
“以后,有关太子妃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咱们都不必费心替她瞒了,你一五一十禀告吧,甭管是皇阿玛每月派来的人也好,或是梁谙达也好,都不许有任何隐瞒。”胤礽冷言道,太子妃从来不知道皇阿玛对他这个太子关切到了何等地步,不仅每个月都要派人来了解他日常起居,甚至还有密探在他身边,只是他知道这事儿,便有所防范,否则岂不是睡觉都不敢闭眼?
是不是以为关起门来,皇阿玛就不会知道她的本性儿?那是因为之前,全是他替她担着!他为了东宫的面子,为了他自个的面子,也为了太子妃的面子,别闹出来,反倒叫人看了笑话!他这几年事儿也多,他的确也没精力去管教太子妃如何当这个太子妃,但他也不知道,原来太子妃是需要教的!
他兄弟里那么多人,也没有爷们教福晋怎么当家的吧?
他总想着那么多年了,她应当也能成长了吧?结果却越发不如了!
太子妃有句话说对了,这毓庆宫、她这太子妃,全仰赖皇阿玛的恩德,她不怕他冷落,因为他对她是个无用之人,她这个太子妃是皇阿玛封的,石家的官,也是皇阿玛封的,她的确不必理会他这个所谓的太子。
那么就让皇阿玛亲自废了她吧,这也算求仁得仁。
胤礽头一回将刀锋指向了自己的枕边人,他心里也是满目苍凉,他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将石氏指给他?哪怕是个庸碌之才,哪怕是老十那样的蒙古福晋,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但胤礽很快又将那些软弱的情绪抛开了。
自打阿婉平安生下双生子后,他的心就坚定了许多,他不会彷徨了,也不会为了这些事悲伤了。
他原先不动太子妃,是觉着这位置由她占着也好,她不是如三福晋、大福晋一般妻妾间斗得阴损下作的人,至少在这上头,他对她还有些放心。
如今,她和他终归不是一条心了。
“传德柱来。”
石家,令她引以为傲是么?康熙三十一年,琼州总兵吴启爵上奏琼州世居黎人,黎人部落属蛮夷,难以教化,请设州县,筑城增兵防守。皇上命刚被任命为两广总督的石琳前往琼州勘奏,石琳后来去过琼州后上奏:“琼州偏远,黎人刀耕火种,与野人无异,实在没必要筑城增兵,靡费银钱。”皇阿玛听了他的话,没有筑城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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