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夜里,何保忠回来取太子的东西,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太子病了,如今已被康熙接到身边亲自看顾,太医们都在那侯着,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
何保忠只字不提是怎么生病的,也不提为什么好好的突然病了,程婉蕴虽然有点担心也有点奇怪,但也不敢多问,既然太子有亲阿玛照顾,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帮着何保忠收拾了好些太子的日常用度之物,谁知何保忠还悄悄地说:“太子爷私下吩咐,说还要奴才带一条格格常用的汗巾子回去,说是绣着猫儿的、大红绉绸的,上头还有个蝴蝶扣。”
程婉蕴脸一下就通红了。
何保忠不懂,但……以前她和太子爷做那“鸳鸯红被翻波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的事情时,拿那条汗巾子绑过眼睛,这东西可以说是她与太子爷共有的私密之物。
“太子爷要这个作什么呀?换别的成不成?”程婉蕴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汗巾子就是比较私密的物件,何况今儿那条好巧不巧正被她用来裹胸。怀了身子以后她前头也发育了不少,沉甸甸的,用肚兜已经兜不住了,因此近来都用汗巾子裹胸,可现在怎么拿出来啊!
太子爷生病了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啊!平日里义正言辞念经让她控制的人是谁是谁!程婉蕴内心的小人不停地嗷嗷大叫。
何保忠咧嘴一笑,没说话。
程婉蕴就知道不成,她叹了口气,叫何保忠在外面稍侯,自个进了里屋,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脱下外衣解开了汗巾,缠起来用几块布头包了又包,才亲手塞进太子爷要带走的包袱里,往包袱底下藏了又藏,还拿不少衣服往上盖住。
她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但她的确是误会太子了,胤礽还真不是为了这个。
他现在刚吃了药,正昏昏沉沉地睡在康熙的屋子里,额头上敷着冰凉的帕子,康熙把书桌搬进了屋子里,一边处理国事一边守着儿子。
胤礽强撑着出去猎鹿已经耗尽了心血和精力,回到行宫没一会儿便烧得人事不省,虽然后来也醒了一会儿,还能说话、吃药,但还是把康熙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连忙把随行的所有太医都叫了过来,后来忙完了一问才知道这生病的缘由,既生气又感动,把自个弄得不上不下。
他虽然很生气太子半夜去猎鹿,但想到他是为了皇太后,责骂的话又说不出来。这一腔怒火没处发,康熙就连想到一定是大阿哥带的坏头,昨个他不是也大半夜去猎鹿了么?结果呢?他这个皇阿玛连根鹿毛都没见到,这打到的猎物全进了自个的肚子,一点也没想起要孝敬君父、祖母!
和太子一比,高下立判!
都怪他!没点兄长的样子,瞧瞧太子有样学样,都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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