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很能吃酸,就很矛盾。
可能就是口味重了,和生男生女没关系。
程婉蕴自个美美地吃掉半只鸡,三个玉米饼子,吃得撑到嗓子眼,又扶着腰起来在门前空地绕圈,绕到七八圈的时候,太子才回来,见她在那儿散步,便上前来将青杏挤了下去,自个陪着她继续走。
“今儿如何?可有不自在?”胤礽其实有点累了,宴会上还喝了不少酒,但想着一整天没见阿婉,他还是强打精神,“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动了?”
“好像还没什么动静呢,恐怕要再大些。”程婉蕴也闻到太子身上的酒味了,不重,被风一吹就散了,她走了一会儿已经不撑了,便拉着太子回去:“吃了酒可别吹风,仔细明儿起来头疼。”
两个人又牵着手回屋了。
胤礽已经困得走路都快睡着了,不比程婉蕴一路坐着马车还有小姐妹一块儿解闷,到了后半程,他几乎一早起来就在康熙车里,先帮着理奏折,批到要紧的,康熙还要叫有关的大臣过来一起参详,他这时候就会出去骑会儿马。
但塞外日头大风大,晒了一会儿头晕得很,想回去找阿婉,又想起她今儿也是一车都是格格,他不方便过去,就硬顶着骑了一会儿,才瞥见老四他们不知何时就下马回了马车,外头竟然只剩下他和老大还在骑马,老大就算了,他本来就恨不得长在马背上,于是他十分自然地过去蹭车。
进去了才发现,老三老五也在,老三老四正摆盘下棋,老五就缩在一边呼呼大睡。
见他进来,老四一个手肘就想把老五怼醒,被胤礽制止了:“出门在外都别拘礼,让他睡吧,我进来躲躲。”
胤禛就收回手,让了一个位置给太子。
三个人便轮流下了会棋,期间老五呼噜越打越响,还高高低低,声调分外曲折,听得三人棋都下不下去了,相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胤禛收拾棋子,顺嘴问道:“宋氏这段日子没给二哥那儿添麻烦吧?”
胤祉听得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
胤礽已笑道:“怎么会?她们几个年纪都差不多,我听程氏说了,她们很谈得来。”
胤祉便听出来了,老四家的宋格格去巴结太子那个程格格了,而且巴结很久了,他都不知道!
好啊你个老四,平日看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如今也开始用这等手段亲近巴结太子了。
胤祉心里有点酸,还有点茫然。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与太子最亲厚的兄弟非他莫属,但自打征讨葛尔丹以后,太子似乎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
这种感觉很微妙,因为太子在人前对每个兄弟都是一样的,他也没对他疾言厉色,也没有形同陌路,但就是……就是不大一样了。
他现在有什么差事,每回都先叫上老四。
如今老四更是打蛇随棍上,跟在太子后头被康熙夸奖好几回了。
太子爷一句话,比谁都管用。他们几个弟弟想蹭点差事,也都得仰仗太子在康熙面前美言几句。说得重点,太子想带哪个弟弟当差,全凭他心意罢了。
胤祉有点不服气。但前几日康熙提到有个编修律历的差事,太子还是公允地举荐了他,他心里本来还松了口气的,谁知没过几天,他立马又给老四找了个治河的差事,让他跟着工部的人好好学。
胤祉顿时觉着自己手上的活不香了。
因为没人不知道,康熙打算明年要巡视河工,这是早早就发了话的,那太子爷让老四现在跟工部的人学水务、学治河还能为什么?
编修律历这个活,他虽然也很喜欢,但这是个大工程,每个三五年怎么能完成?老四这个可是立马就能在皇阿玛跟前露脸的。
皇阿玛儿子那么多,能让他时时记挂在心里的只有太子一个,其他兄弟若能得太子拉一把,自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尤其是太子头一回监国以后,朝臣们对这位储君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康熙身边仅仅被冠于“太子”这个称谓的儿子。他已经能够独立处理国家大事了,太子在短短的十几二十日里就把满朝文武都俘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