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将月樱说的那番话,尽数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微微顿住脚步,看向地牢里月樱那模糊的声音,她轻轻勾着唇角,眸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她轻启朱唇,冷声吩咐:“让她给我闭嘴……”
她前世再残酷的经历都尝过了,她还会怕月樱的诅咒吗?
她不怕诅咒,更不怕遭到天谴,她只是觉得吵得很,吵得她耳朵刺痛。
月樱吓得脚步连忙后退,她颤栗着身子躲在杂草堆里,她慌乱无比地摇头。
“不……不要……”
月千澜一声令下,刘汉生哪敢忤逆,立即便派人照办。
她一步步出了牢房,隐隐有歇斯底里的嚎叫声传了出来。
玉珊吓得身子一抖,脸色不禁有了几分苍白。
月千澜抿唇没有说话,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地往外面走去。
待上了马车后,玉珊才敢轻轻地抬头看了眼月千澜。
“主子,你没事吧?”
月千澜摇头,倚靠在车壁上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差一点就重蹈覆辙了。
这段时间,安逸的生活,让她收起了防备与警惕,她几乎都快忘了,前世她经历的那些苦痛与折磨了。
甚至在来之前,她还想着,要不饶了月樱一条命吧。
呵……真是可笑,她居然想饶了月樱?
圣母心泛滥吗?
今天与月樱的一场见面,就是唤醒月千澜的一个导火线,轻轻一引,月千澜便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敌人还没消除,她到底有什么资格拥有幸福安逸的生活?
危机四伏,她居然想要宽容地放过敌人?简直太可笑,看来她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不能让幸福生活,麻痹了她的大脑。
从而忘记了,前世就是因为她愚蠢的善良,促使她一步步朝着地狱而去的。
出了府衙门口,月千澜便感觉暗处隐隐有人在监视她。
她站在马车前,眸光往四周扫了扫,却并未看见什么人。
可是,突然而来一道强大的气流,向月千澜狠狠地扑过来。
守在一旁的玉珊,连忙趋步上前,挡在了月千澜的身边,啪的一声,下一刻她们便看见马车壁上插了一把小型的匕首。
匕首上扎了一块锦布。
唐欢刚要施展轻功去追,便听见月千澜说:“别追了,你不会是那人的对手……你追不上他的。”
唐欢面色带着担忧,眸光落在了那匕首上。
月千澜看向玉珊吩咐:“把那块锦布拿过来……”
玉珊立即应了,将匕首拔出来,扯下了匕首上的锦布,然后没敢多看一眼,便递给了月千澜。
月千澜缓缓地展开锦布,只是看了几个字,她的脸色大变。
一双眼里,盛满了惊诧与不可置信。
不过顷刻,她的神色慢慢地恢复平静。
她将那块锦布塞入了袖笼里。
她眸底暗芒涌动,抿着唇瓣,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压在心底,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
回了太子府,月千澜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不许任何人进入打扰。
君墨渊得到消息,连忙从佛堂出来,直奔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