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知道她难对付,所以我目前不打算硬碰硬。她不是无坚不摧,也不是没有弱点。既然暂时击不倒她,那么我就会从其他地方下手了……”
“你什么意思啊?”沈夫人不由颤着声音,有些忐忑地问。
沈知年很明显,不愿多说。
他微微眯眸,眼眸底掠过一丝冷芒,勾唇淡淡笑了。
……
月倾华睁开眼睛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嘤咛一声,缓缓地从坐起身来。
屋内不远处的桌子上,只燃了一盏薄弱的烛火。
透着薄弱的灯光,她缓缓地打量屋内的陈设布局。
她所躺着的床榻是陈旧的,身上盖着的被子是破的,床幔也是洗到发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烂了几道口子。
不远处的木桌,桌角烂了几个口子,桌腿好像也是残缺不齐的。
还有那梳妆台,除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普通木梳,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对了,还有窗棂那边已经无法遮风挡雨,破旧得不成样子的窗户。
此刻,外面漆黑一片,冷风呼呼一吹,直接卷起室内的灰尘到处飞扬。
月倾华的心,一寸寸的冰冷了。
那些风,吹在她身上,犹如一把把刀子似的,将她切割得体无完肤。
月倾华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么差的房间。
她金尊玉贵,被娇生惯养长大,如今见到这么一个破败,布满灰尘蜘蛛网的房间,她崩溃得都要疯了。
她两眼泪汪汪,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边,满眼无助地观察着四周。
恐怕这样的房间,便是最低等的丫鬟也比这里好吧。
月倾华想不到,君冷颜居然狠心至此。
这是彻底要将她赶尽杀绝,不留一点余地,不顾念他们曾经的一点温情吗?
她怎么就一步步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坐的时间久了,她浑身僵硬,肚子那里便有些不舒服。
如今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已经有些显怀了。
她的手掌覆在肚腹上,哽咽哭着:“孩子,母亲没用,你也没用,即使母亲怀了你,也还是保不住自己,保不住你。你父亲他可真狠心啊,他怎么就那么冷血,能把我丢在这个鬼都不住的地方呢?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怕我撑不到把你生下的那一刻啊……先不说恶劣的生活环境,你得不到应有的营养膳食,单是这后院的女人们,都能将我们母子生吞活剥了啊。我之前,好像招了她们的嫉恨,如今我成了侍妾又失了宠,她们一定会狠狠地报复我的啊。”
月倾华是一边哭,一边说。
渐渐的眼泪哭干了,嗓子也哑着了。
她这才感觉到肚子里一片饥饿,她瞧着外面的夜色,不清楚现在是几时了。
她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月倾华试探着喊了几声:“来人啊……外面有人吗?”
岂知,她喊了好几声。皆都没人回答她……
月倾华慢慢地站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木桌旁,拿起了桌上的陶瓷茶壶,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她却没想到,陶瓷壶里空空如也,掀开了盖子往里面一看,居然会有一个老鼠崽子缩在里面。
月倾华吓得惊声一叫,连忙把茶壶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