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是恨师父，还是恨江寒？

墨秋霜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师父都没办法，而且皇甫长老也不吭声，她一个连化神都不是的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她是觉得，既然江寒这么恨林玄，那让小师弟就这么死了其实也不错。

只要他一死，江寒的怨气说不定就能平息下来，而她也就有机会得到江寒的原谅。

更何况，林玄这次害凌天宗丢了这么大脸，正好也能把他推出去背锅，以此平息门内长老和弟子们的怒火，把所有错都推到他身上，以此保住她们的名声。

此举实在是一举多得，她真的搞不明白，师妹她们为什么不同意，而师父又在犹豫什么。

林玄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弟子而已，虽然天资好了一点，身份比旁人尊贵一点，可他心性实在太差，若是就这么惯着他，以后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只需牺牲一个未来可能带来大隐患的弟子，就能换来数不尽的好处和江寒的谅解。

这个真的很难选吗？

难道，师父真的舍不得让林玄去死吗？

季雨禅当然舍不得，她为了林玄付出了那么多，从小宠爱有加，几乎事事亲力亲为，都快把他当亲儿子养了。

她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魔头，怎么可能说杀就把他给杀了？！

更何况，她留着林玄还有用，现在放弃真的太可惜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传音道：“皇甫长老，现在怎么办？”

皇甫敬亭闻言也只能叹息，江寒实在太狠了，他让季雨禅杀了林玄，为的不只是林玄的性命，他还要诛季雨禅的心！

倘若杀了林玄，季雨禅定生心魔，日后飞升之时，便多了一个变数。

可若不杀，他们必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甚至连他都要跟着吃亏。

这是一个死局。

如今深陷重围，便是他也没了万全之法。

思虑良久之后，他目光一沉，悠悠开口道：

“季宗主，林玄固然重要，但若事不可为，就只能放弃他了。”

这一句话，直接让季雨禅瞳孔骤缩，她听到了什么？皇甫长老要放弃林玄？！

“为什么？我为了林玄花了数百年的时间去谋划，甚至还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如今眼看就要到第一次收获的时候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他！”季雨禅语气强硬，已没了平日里的恭敬。

她为了林玄付出了太多太多，让她就这么放弃，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皇甫敬亭深吸口气，看了看四周，语气严肃的说道：

“我怀疑，林玄可能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你说什么！！”季雨禅心中巨震，激动之下，差点直接喊出来。

她看了皇甫敬亭片刻，见他不似胡说，呼吸陡然急促了些，猛地回头看向林玄，神识从他身上寸寸扫过。

她当时亲眼看到的，他怎么可能不是天命之人！

直到许久之后，她也没有发现丝毫异样，就和她刚遇到他的时候差不多。

“皇甫长老，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好好的天命之人，怎么突然就不是了？

林玄不可能不是，他必须是，他一定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