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看见詹子平又跟詹子平打个招呼,看詹子平目光都落在那个女孩子身上,又来回的瞟两眼,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詹子平默默的站着,看着车边的人。
他往前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好像有千钧的重量,每一步都缓慢而不可抵御。
*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是她的司机在开车,越开越远,慢慢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开到一座半山的别墅去。
下车的时候,她在前面走,詹子平脚步迟疑了一下,她回头看着詹子平,说:“平哥哥,你快点啊。”
詹子平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别墅,里面装修细节精美,每一寸都是东南亚风格,宽阔而别致,入手都是沉重的木制沙发,木质桌椅,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只看得出贵重。
前面的人还要上楼,詹子平却站定。
“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詹子平开口,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
前面的人回头过来,看詹子平,忽的笑起来,笑的很开心的样子,盯着詹子平的眼睛,唇角却咧开,看起来有些可怕:“有什么话?平哥哥,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我能说什么?我九死一生走到今天,你呢?你靠着我们的鲜血得到现在的身份地位,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詹子平看着她,说:“没有。”
美丽的少女脱下了手套,露出右手手腕上的伤疤,一道一道的,伤口已经长好,可疤痕还在,看得出当初下手的人曾是多么狠心,好像蜿蜒的树枝攀附在她白皙的皮肤之上。
“我以为你死了,我恨我自己,我跟自己说你是为了我挡抢的,你的血流在我的手上,那我就狠我这只手,我用刀片划它,我觉得它欠了你,我割腕,一刀一刀隔,再被人救回来,我再割,再被人救回来。他们跟我说你死了,你希望我还能好好的活着,我拿你当信仰我说我不能死,我得活的好,可我没想过,你就看着我这样自残,你明明都看得到,你却故意这样。”
声音越平静,却越让人觉得心颤。
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詹子平知道,可亲眼看见她满是疤痕的手,还是触目惊心。
“已经过去了,你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詹子平说。
面前美丽的少女脸上忽然落下泪来,一双大眼睛满都是泪光,一字一字的说:“他死了?那你呢?你是谁啊?你不是我的平哥哥吗?”
“不是。”詹子平回答,顿了一下说:“你如果喜欢找人告我,尽管去告,可我不会再见你,一切到此为止,我走了。”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啊!”身后的少女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花瓶碎裂的声响就在他的脚边,他脚步略停,看见一地残渣,是她把花瓶砸向了地面。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松的走掉?为什么你可以这么随意的就抹杀掉过去!为什么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全族的人!我的哥哥们,他们每个人都真心的对待过你!可他们呢?我的大哥和三哥死刑,二哥被击毙,四哥,跟你最好的四哥,最崇拜你喜欢围着你的四哥,他半个身子都没了,死不瞑目!我每天都活在地狱里!每天!我每天都在想要是能回到过去多好!就回到过去哪怕是生活简单点也好,哪怕是被别人欺负也好!我每天都在挣扎!可导致这一切的你,却这么轻松的在这里跟我说一切到此为止?”少女近乎崩溃的大吼,眼泪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