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起身后，仅仅整理了下裤子，扣上皮带，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双手插兜，颀长的身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宁夏。

他的黑眸灰暗幽深，里面似是翻滚着巨大的风浪，俊脸上丝毫不显，甚至平静冷漠至极。

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残酷无比，“得不到的时候，还有点新鲜感，得到了……你也不过如此。”

下身撕裂的感觉，似是比第一次还要痛，但这些，都比不过她心口处的痛。

越是痛，她唇角的弧度就越是大，宁夏艰难地拥着被子坐起了身，微微仰头，笑着望向薄司言，一字一字开口，“彼此彼此吧。”

“原以为薄少爷牛高马大，身强体壮的，那方面也会很厉害，没想到还这的是一秒啊，真是白费了你这副好身材！”

薄司言摔门离去的时候，宁夏强撑着的所有坚强消失殆尽。

事情按照她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了，她成功地将薄司言推开了，却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知道，是她先用话刺激薄司言，他才会羞辱她，所以她没有资格难过，但是……感情和理智从来都是两回事。

宁夏双手捂住了脸颊，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从指缝中溢出。

-

苏早早接到宁夏电话的时候，她睡得正酣，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当即就被那些沙哑的哭腔惊醒了。

四十多分钟后，她赶到酒店房间。

宁夏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色发白，而床单也满是褶皱，混乱不堪，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早早眉心紧蹙，“宁夏，需要报警吗？”

宁夏缓慢地动了动僵硬的眼珠子，扯出一丝自嘲的笑，“你情我愿的事，报什么警？”

“是薄少爷？”话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苏早早静默了两秒，“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泡个澡会好受点。”

她转身，正要往浴室那边后，宁夏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你签下我，是因为薄司言。”

苏早早脚步顿住。

“我和薄司言已经分开了，或者说……我们从未在一起过，今晚上是彻底了断。”

宁夏说话的语速很慢，喉咙里像是含着砂砾一样，可她还是清晰地把话说出，“我不希望以后和他，有任何一点关系，所以……。”

苏早早豁地打断她，“你想多了。”

她转回身，淡雅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红唇轻启，“我苏早早做事，凭的是我自己的喜好，而不是别人。我既然选择签下你，那就只是因为我看中你的能力和你以后发展的前景，和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

“至于薄少爷，他只是和我的……前夫有关系，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听令于他，这样的解释，满意吗？”

前夫……

苏早早什么时候和秦家大少离婚了？

宁夏微微闪神，很快弯了弯唇，“那就……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