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详细商谈了片刻后,秦然登上了来时的马车,开始离开荆棘神庙。
看着远去的马车,主祭满脸笑容,大祭司却皱起了眉头。
“巴里,我们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
“我们不应该做的,其它神庙都在做,而遵守着古老规则的我们,却被视为了异类!”
“温妮莎女士神格跌落,一个小丑般的女人站在了女士头上!”
“而且,他们咄咄逼人的,还想要从我们这里获得更多!”
“我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
“我可以忍受自己受尽苦难,但我无法忍受温妮莎女士再遭受任何侮辱――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任何胆敢侮辱温妮莎女士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只有血才能够洗刷侮辱!”
“哪怕是神!”
“我也要将他们拖下神坛!”
主祭打断了大祭司的话语,掷地有声的说道。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回荡在大祭司的耳边,看着在大厅灯光下,面容熠熠生辉的老友,大祭司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一般。
呼!
大祭司盯视着主祭。
后者寸步不让
两人足足对视了十秒钟。
然后,大祭司笑了。
“老友,你是在十年前成为主祭的,这十年来你一直墨守成规,保持着稳重的姿态,有条不紊的帮我处理一切。”
“但现在看来,你是一直在配合我,是在顾忌着我这个老家伙的颜面啊!”
大祭司说着转过头,看向了一旁温妮莎女士的雕像。
“不单单是你,温妮莎女士也是啊!”
“仁慈的女士,不忍我这个可怜虫难堪……”
“可我这个可怜虫的自尊,又怎么会有温妮莎女士重要呢?”
大祭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苍老的面容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坚毅起来。
“斯洛图,你?”
主祭一愣。
“我们是需要改变了!”
“墨守成规的我们,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改变已经迫在眉睫了!”
“虽然,它会有着诸多的困难,但对视磨难为命运考验的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自己一直忘却了‘荆棘’的教义!”
大祭司说着一顿,目光看向了主祭。
两位多年好友,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命运的磨难,如同荆棘遍布,但我们需要……劈荆斩锐!”
声音洪亮。
且,一往无前。
两人的脸上没有更多的狂热,但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执着!
那是放下了一切,仅剩唯一的执着!
这样的执着是可怕的。
因为,有着这样执着的他们必将不顾一切!
这样的人,在凡人中被称之为英雄。
但在教会、神庙中,人们更愿意尊称他们为……殉道者。
……
身为荆棘神庙的大祭司、主祭。
对于荆棘女士的信仰是不用怀疑的。
所以,荆棘女士愿意将闲暇的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所以,荆棘女士看到了一切。
她看到了信徒的改变。
而不自觉的,这样的改变,也会影响到她。
尽管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但,改变已经出现了。
……
虚无混沌内,爬在一座大门前的蒂奇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真累。”
“臭小子还敢怀疑我克扣他,真是……”
蒂奇长出了口气,嘴里满是抱怨。
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的蒂奇笑出了声。
肥肥的猫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奸诈的笑容。
“已经告诉过你,猫是不记仇的,因为所有的仇都当下报了。”
笑声在这片尸骸遍布的混沌内响起,显得分外渗人。
可蒂奇完全没有自觉,一想到开心的地方,还忍不住的在地上来回的打滚,甚至,还扭动的露出了肚皮。
但开心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当察觉到远处的波动时,蒂奇翻身站起,肥硕的肚皮立刻拖在了地上。
“又来了?”
“比预计中的还快!”
“真把我当做最容易攻破的那一点了啊!”
蒂奇的肥猫脸上流露出一个皱眉的神情。
可随即就被狰狞所代替。
然后,蒂奇抬起猫爪,肉掌中弹出了一根尖锐的爪尖
接着,猫爪落下。
轰!
一道长达千米,撕天裂地的劲气,割裂了眼前的虚空混沌。
本就不稳的虚空混沌,立刻形成了虚空乱流。
远处,数目足有百万之巨的军队刚刚出现,就在虚空乱流中化为了齑粉。
感知着消失的波动,蒂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爬在地上,闭上了双眼,猫尾一甩一甩。
“这的地面真硬。”
“好怀念我的猫窝。”
“该死,好想吃小鱼干。”
“还有木天蓼的炸串。”
“混蛋,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好想回西海岸啊!”
“难道就没人找到我的食谱吗?”
“我明明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啊!”
……
宛如梦呓的嘟囔声在旷野上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