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到底还是闵氏,说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竿子,便将茱萸与宫闱**联系到了一处,可不是犯了这宫里头的大忌讳,若是在先朝,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茱萸不紧不慢地端坐而起,吃了口茶,笑道:“哟,这会子竟然还叫夫人站着,当真是本宫失礼了,来人呐,给夫人看座。”
闵氏站着说了半日,腿下早已略略发了麻,落了座,方才暗暗喘了口气。
前头这番话,说者有意,听在周筠生耳里,自然也是别样的膈应,周筠生才要开口,却见着茱萸轻咳了一声,周筠生会意,这丫头,是想自个对付闵氏呢,周筠生也不愿扫了她的兴,因而又叫薛巾上了盏大红袍来,依旧稳稳坐着。
“瞧夫人这番话,倒当真是体贴。俗话说,居安思危,世上多少无脑的冤枉事儿,多半都是无心之故,总叫有心人瞧了去,当作有心事儿说了,反是坏了事。本宫这性子呀,可比不得这外头的人,素日喜静,也不喜欢那些叽叽喳喳的雀啊,鸦啊的。可是这心里头也不糊涂,这说的话,若是因着心情合了时宜,那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比菩萨心肠还好。可是若是存了什么歹念,可不是说了出来,比那畜生还不如么?”
茱萸边说,边望着闵氏继续道:“本宫这宫里头呀,行得正,做的端,倒也当真不碍人家说什么闲话来。但凡有一件事真的,那就是叫本宫粉身碎骨自证清白,那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人那,终归就是一身皮囊。有道是君子防患于未然,可惜呀,本宫就是个小女子,与君子也不沾边,因而这夫人操心的事儿,怕是白白担了心了。”
闵氏听了这些话,如雷轰电闪一般,脸上轻一阵,白一阵,面色当真是不好看。心内越发地觉得这茱萸难对付,因而忙笑道:“这妹妹心思自比寻常人要细致,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错儿。我自诩想的周到,却不及妹妹说的这般坦荡,倒真是叫我红了脸。”
这话,自是在寻着台阶下,茱萸对皇帝笑笑:“难为夫人,还要成全本宫这样的声名体面来。她今日既是说了这般的交心话儿,那臣妾自然也不能辜负了。想来夫人也是极为稳重的一人,这处处都是讲究规矩的,那么不如,皇上便多赐夫人一些《女戒》,好叫夫人熟悉咱们大钺的女德,这抄了的,尽数散给宫人们,也可好生领会这夫人的风姿来。再者,想来夫人也是极为守规矩的人,可不得叫外人扰了夫人的这份清心才好呢。”
茱萸一字字说着,面上虽是含着笑,可这话,落在闵氏心里,当如受刀剜一般难受。
闵氏抬了头,将最后一丝希望希冀于周筠生身上,她恳切地看着他,想让他替她这个曾经的河阳王妃正名,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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