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这帮太监们只得捧着拂尘、金杯、金盆等等御用物件儿跟着一块儿跑。周筠生本也算习武之人,体魄自也比常人要强健一些。这会这帮太监们有哪里可能追的上,还没有到云梅宫,便个个跑得气喘吁吁,差些累倒在地上了。
人才进了云梅宫,周筠生遥遥就望见殿前月台旁,几株梅花后隐隐有几盏灯笼亮着,隐约露出茱萸的青玉钿子,便又大喊道:“茱萸!“他飞跑着进了宫门。茱萸抬起头,心下倒是吃了一惊,仍只是耸起了细眉,微微笑着。
此时,茱萸身边的彩莲、鸳鸯,连带着方才在宫门口的阿德等人,一个个都惊的张开了嘴。这天下至尊、一朝天子,意向以沉稳持重的周筠生竟就这样不顾威仪地跑了起来!连枝头上的鸦雀都一时噤了声。
眨眼工夫,周筠生兴高采烈地穿过汉白玉铺成的玉道,拾级而上,一路小跑至茱萸面前,欢喜道:“成了!”
“什么?”茱萸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也是今日才听闻,这徽州仓库遭了火,鲜卑又陈兵贺兰边境,心下还想着,这周筠生怕是恼人的事儿多了。这会子说成了,多半是都没什么妨碍了。
“这鲜卑人还没打进来,来送战书的使臣就被李耿、李玖詹两兄弟给说服了,还签了十年无战火的协定,这一签可保贺兰一带十年安稳了!这差的丝线也是有转圜了。”
“啊!上天保佑。”茱萸深深地出了口气,双手合掌,两眼望天。
周筠生牵起茱萸手:“手怎么这样凉,可不是外头站的久了?怎么不进殿内?”
茱萸低头笑道:“一时兴致。”
帝后两人携手进了殿内,彩莲将烛心一剪,火苗欢快地蹿高了了一些,诸人悄然退出了殿外。
“瞧你,方才蹦跳的像个孩子,哪里有丁点一国之君的样子?”茱萸拾起周筠生鬓边一捋碎发,似嗔似笑道。
周筠生笑笑:“今儿个真当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一下就解决了两个难事儿,你那两个姑表兄弟可真当是个人才啊,我果然是没看走眼。”
茱萸浅浅笑着:“倒是亏你不避嫌,同时重用了他们两人。运道倒是也不错,还能帮着做一些事儿。”
一语未了,茱萸眉头微微皱起,微微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腹中不适,快宣沈誉来瞧瞧。”周筠生起了身,正要喊人。
被茱萸扯住了金丝龙纹镶边的黑缎袖口:“无碍的……”
说话间两眼早已望着周筠生,眼波流转,尽是柔情似水:“可不是两个调皮鬼,在里头大闹天宫了。”
周筠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轻抚茱萸腹上,隐约受到了一小股踢力,乐道:“好家伙,这么大的力道,往后出来了还了得。”
茱萸笑笑:“你说,这方才使劲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周筠生会心一笑:“我猜,方才使劲的定然是女儿。”
“何以见得?”茱萸轻声道。
“可不得,跟她娘亲一样,偶尔有那么股蛮劲不是。”周筠生凝视着茱萸,挑眉笑道。
“呵,你呀!”茱萸笑闹着落入周筠生怀中。
这殿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里间却都是人间温热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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