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忙安抚道:“这还好的,怎么就要哭了,可是本宫哪句说不对,惹你伤心了?”
李婵终于破涕为笑:“原先府里头的大娘素日都是小气的,只以自个的物件为先,也不管不顾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娘娘但凡有什么好的,总会记着臣女一份。如今大娘不在了,最疼人的依旧还是娘娘……”
茱萸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道:“好歹你知晓了我的真心,纵使你识得三分真情意,本宫也是知足了的。说到底,还是本宫未尽到长姐的责任,未能护好你。”
李婵掩面道:“娘娘当初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世事难料,有些事儿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也不能全怪了娘娘不是。”
李婵这番话,说的一半是场面话,另一半也是真心。
茱萸听了,一时也是心下发酸,只是面上仍是笑着:“以往总想着,什么时候我的婵儿能够长大,一晃好似过了许多年似的,瞧瞧,现下都是个知好歹的大姑娘了,想来应姨见了,也是十分宽慰。”
“臣女心下,实则仍还有些变扭,若不是娘亲日日催促着,怕是如今还赖在家中,也没脸面来见娘娘。”李婵垂首道。
说话间,彩莲早已备了熏笼进来,李婵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彩莲笑道:“主子还记着,从前在府里,四小姐是最怕冷的,可是素日又不喜这汤婆子,总得要熏炉上暖和才好。主子怕四小姐楞,一早儿就命备下熏炉了,就等着您来用呢。”
李婵移坐到熏炉上,茱萸见李婵两颊如胭脂一般,用手一摸面上,也怪冰冷的,想着还是有些单薄,便把自个的貂皮袄子顺手给她披上:“仔细着冷。”
彩莲又拿了一盅温水来,茱萸将茶盏刷了刷,方才倒了半盏茶于李婵吃,自个也照做着吃了杯茶:“应姨身子可好?爹爹如何了?”
李婵起身答话:“托娘娘的鸿福,娘亲身子还算硬朗。倒是爹爹,这些日子时好时不好,宫里派来的太医也是看了好几轮了,也没见什么起色。”
“诶,沈誉早便说过这些,本宫心下自也有数。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总归是心里头放不下爹爹,总想着拖过一日算一日。对了,听闻自上次流民冲击京师,咱们府里头,在城内的的产业也受冲击了是么?现下如何了?”末了,茱萸又道。
“如今大娘都不管事了,这府里府外都是娘亲在操持,外头的产业,娘也不懂,臣女回了京师来方才晓得,因着今年的流民之乱,这扇面用纸短少,明年必然是要洛阳纸贵的了。”
茱萸一听,只道:“来年可打发几个府里得力的小厮去铺子里照看,赶在开春前,再叫人从南方运些扇面用纸来,除去开销税赋,这个利息翻几倍倒是也不成问题。”
李婵叹了口气:“如今也不只咱们府里在城中的铺子,就是那城南的米行,前些日子说是都关门大吉了。这生意嘛,按理说,米行是最不该歇业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一连数日都是大门紧锁,如今城里都在传呢,说是老板许是关门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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