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茱萸打发了朱朱下去歇息,只一人在房中。这思馆外头,到处都是官兵、暗卫把手,因而朱朱也不担心茱萸会跑。这几日跟着茱萸来往,朱朱早已是生了困意,听茱萸这样说,也便不推辞,径直下去歇息去了,只留了两三婢女在屋外伺候。
茱萸又找了个由头,说是婢女在外头候着,睡不安稳,将她们都打发出了院外方才罢休。这几日,茱萸留心,早已发现这屋子旁有一处暗门,也不知为何建造,但总归可由着这路通往白日里乐女演奏的房舍。
茱萸出了屋子,左右环顾,确信无人以后,方才靠着暗门,一路出了院外。行至甬道,再拐过一个弯角,过了游廊,便是喜儿所在屋舍了。
屋舍外挂了盏小灯笼,里头的人早已熄灯就寝。独喜儿,一早就出了房舍,只在这柱子后头小心候着茱萸到来。
只听着衣裙“窸窣”声响,步履又显得有些沉来,喜儿想着该是茱萸无疑,便探出头来,果不其然,是茱萸大腹便便而来。
才见了茱萸,喜儿满心欢心,正要下跪行礼,被茱萸一把扶住了,压低声道:“这处不方便,行礼就免了。”
喜儿点头道:“谢娘娘恩典。”
喜儿边说,边瞧了眼茱萸腹上,想着如今身在异国他乡,一时心下有些凄楚:“好好的,娘娘怎么就从京师来了阿苏城这虎狼之地呢?”
茱萸摇头轻叹了一声:“一言难尽……本宫倒是要问你了,这明明命你留在关海主事叶大海身旁,怎么好好的,来了此处?可是发生了何事?”
喜儿蹙起峨眉道:“终究是奴婢未能做好主子交代的事儿,奴婢有罪,该罚。”
茱萸道:“如今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你只需禀来便是。”
喜儿也未敢隐瞒,只得叙道:“自从娘娘与皇上回京以后,我便听从娘娘吩咐,接近了叶大海身侧。这叶大海是个粗人,初始时候,也未对奴婢多留心眼。因而那时,奴婢还可向着娘娘飞鸽传书。可是月前,却出了一桩大事。有关中叶家的人,找上了门来,说是认亲戚,实则是带了直隶叶家的一干人等,化妆潜进了关海。那天夜里,奴婢就在屋子外头听了一夜,这叶家的人真是疯了,因着叶之章大人被下了大狱,早已是病急乱投医,竟想着联合叶大海发动叛乱,与勿洛、鲜卑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将关海几城端了个干净。奴婢一听,知晓事儿大了,必然是要禀告娘娘的。只是哪里晓得,竟被直隶叶家的人给发现了,奴婢自然被关在了柴房之中。”
“倒是难为你了。”茱萸轻叹了一声。
喜儿自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又道:“娘娘言重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奴婢想着,这叶家的人要是反了,那皇上与娘娘还被蒙在骨子里,断然是要出大乱子了。因而无论如何,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哪里知道刚出狼窝,又进虎穴,这半路又被歹人掳走,一路颠簸,竟进了边境商人的奴隶团中。这后来的事,想来娘娘也猜着几分了,奴婢便不再累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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