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心下一时间百感交集,纵使先前有许多的事儿一时说不通,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母亲竟然是南疆人。那样熟谙大钺音律、诗词,温柔娴静的母亲,竟然就是当年被周筠生俘虏入京师的。那么母亲的死……是不是也与他有干系呢?
想及此处,茱萸心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腹中双生子仿若也感知到了母亲的骇意,一时间在腹中打转了几圈。茱萸请抚了一下腹部,而后望着热朵,那双凌厉的双目,如今早也是噙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也不落下来。
茱萸深吸了口气,方才缓过神来道:“您是何时知晓,我母亲是谁?或者,朱朱将我带到南疆来之前,您便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热朵叹了口气,半响,方道:“我将朱朱派到钺国,确实是为寻你而来的。十多年了,我寻了你整整十多年了。当初我也曾亲自到丽郡乡下寻你们的踪迹,哪里晓得,最后见到的却是你母亲的牌位。那一天,我在你母亲的墓前发誓,一定要将你寻回。人海茫茫,又谈何容易。”
“所以你想着,当年是他将母亲俘虏的,所以从宫内着手去查,先派了鸳鸯潜入宫内寻找蛛丝马迹,而后才派了朱朱来接应,是么?那么忠叔是什么身份?你们到底又安插了多少人在钺国?”茱萸心下有些乱了,只一股气问道。
“是了,万般无奈,只得从宫里着手去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知晓了,这钺国的皇后身旁,有一块带血的玉石。只是我们都不肯定,是否,你就是丹冉的孩子。于是便想着叫朱朱先将你带回来,我好细细辨认一番。但是自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晓,你一定是我的外孙女。那样倔强的眼神,真是与丹冉一模一样呢。”热朵边说,边喘了口气。
茱萸垂下眼睑,低声道:“您为何此时要来认我,既然您一开始便不打算说明,又为何现下要告诉我这些,您想我怎么办?是替你亲手杀了皇上么?亦或者您想利用我做些什么?呵……没想到,我竟然是一个南疆人。”
茱萸的说话的声儿不大,却是颤粟的,她有些害怕,又有些迷茫,从来都没想过,这样荒唐的事儿会发生在自个身上。
热朵握住茱萸冰凉的手,轻拍道:“孩子,别怕……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南疆女王,也并非是要算计你之人……只是一个孩子的外祖母罢了。我只是怕再度失去你……”
茱萸微微一愣,复又禁不住哭出声来,热朵轻轻一揽,茱萸便靠在她肩上啜泣,是了,此时又哪里有什么家国天下,无非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外祖母罢了。
待得茱萸情绪平复了,热朵又命人拿来了温水,绞干了手巾,替茱萸细细擦着面:“瞧瞧,多秀气的脸,都哭皱成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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