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还是要分一点的,不能让家乡的子弟跟着我们流汗流血又流泪,我决定趁大胜之际袭取靖江和姜堰两县,取两县府库用于抚恤这次伤亡的子弟兵。”张士诚淡然道。
“这到底是一个好办法,就怕我们如今的实力吃不下两县。”李伯升担忧道。
海大富先是一惊,而后看张士诚风起云淡的模样,不由试探道:“听说,姜堰县令叶德新是蔡军师好友,不如让他去试一下,说不得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叶德新是一个软硬不吃的老顽固,我看就算派蔡文彦过去也白搭,弄不好叶德新还会把才蔡文彦抓了拿去请赏。”张士德不看好这一计划,而后又道:“不过话说过来,靖江的田大邦听说有点贪生怕死,要说招降我看田大邦还有点靠谱。”
张士诚笑道:“叶德新是老顽固没错,但是这人还是有几分才华的,虽然有时候这样的人一般分不清是非。可在大势已成的情况下也由不得他,如果我们势弱,那想要他投降难如登天,可是如今我们势大,要是真不想为元人真心卖命,在死后被扣上一顶贻害民族的罪人,我想他会考虑的!至于田大邦这人,除了阿谀奉承贪污受贿以外,也就是能吃这一优点,你说我要他干什么?再说反正这厮怕死,只要大兵压境我就不信他顶得住,到时候许给他一些好处放他回府城就行了,说不得日后打海陵时这厮还能出上一把力。”
张士德和海大富都道:“好计谋!”
李伯升却扫兴的提醒道:“田大邦这人是还难对付,可田大邦还有一个弟弟田兴玉,据说这厮可是一个猛人有百人敌的名号,万一田大邦脑袋不好使,真要死磕,然后让此人募集士勇守城,我们要拿下靖江估计苦难重重。”
“再困难也得拿下,泰州五县一府,如今兴化有吕珍和潘景明,而府城海陵是元人的老巢,一时半会我们是啃不下,至于高港则被兴化和海陵隔断,现如今只有靖江和姜堰能被我们吃下了。时间不等人,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有没有人会学吕珍和潘景明,打元人我们都下的了手也有理由,但是真要动了同时义军的吕珍和潘景明,日后大家伙会怎么看我们?”张士诚皱着眉头问答。
李伯升道:“名声有损是小事,就怕日后会有人拿这事来败坏民心。”
张士德一拍桌子道:“那就打了,快刀斩乱麻,要我说兵贵神速,干脆今天就出兵。”
“军士刚经过一场大战都疲惫不堪,估计要是再来一场,恐怕都没什么战力。”海大富实话实说道。
张士诚扣着手指敲了敲座椅扶手道:“那就只有重赏!告诉手下的弟兄们,只要能拿下姜堰和靖江,那就有地有钱有女人。”
三人领命下去,张士德配合蔡文彦去说降姜堰县县令叶德新,李伯升领精锐中军和云龙的侦骑营袭取靖江,而海大富则配合张士信留守泰安确保泰安的安全。
“军师,我让陈斗陪你一起进城,只要发现情况不对,你就让陈斗护着你往城门这边来,我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破城接应你们。”张士德对蔡文彦还是蛮尊重的,毕竟蔡文彦虽然有点贪生怕死,可是能力却是不差。
蔡文彦虽然心中怕的要死,可还是装作稳重道:“将军放心,叶老儿不敢拿我怎么样?再说就算我身死了,我相信总兵也是不会亏待我家人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云龙的侦骑营冒充达识帖睦迩的溃军,可谓是一帆风顺的混进了靖江县,而在张士诚印象中废物加无能的田大邦却一眼就瞅出云龙等人的破绽。
“你是张士诚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打靖江的注意,我现在可以放你们走,但是你得保证走了以后就不能再靖江下手,当然钱粮军械我都可以拨给你们,可我要靖江依然在我手上。”田大邦眯着小眼睛,乐呵呵的说道。
云龙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有种就杀了我们。城外李伯升指挥使有两千精锐之士,我相信他会为我们报仇的。”
田兴玉冷哼了一声道:“李伯升算个屁!就算是张士诚来了,只要我哥俩在靖江,他也只能灰溜溜的滚蛋。”
张士诚坐镇泰安,静等消息,不过消息来了,那可谓是一喜一忧。
不出张士诚所料的是叶德新果然在蔡文彦的规劝下开城投降了自己,而之前被张士诚不当成一回事的田大邦,竟然让李伯升栽了跟头,双方接触一战竟然是不分胜负,而云龙也被困在靖江县城中,虽说还没有被俘,不过境况估计是不好的。
“让士德留下一千人马稳定姜堰,然后让剩下的人马和姜堰原先的守军一起赶往靖江,过一下大富分出来五百人马,我要亲自去一趟靖江,我倒要看看,让我走眼的田大邦有几分本事?”
张士信做好记录,匆匆就走了赶着给张士德发消息。
“总兵,现如今手头的兵马显然是不够用,你看要不要再多招几营兵马?”海大富很不理解张士诚的精兵计划,毕竟凡是造反的,都是人马越多越好,而张士诚却非要搞什么精兵计划,结果现在一场大战过后,兵马严重不足。
张士诚道:“是该招几营新兵了,不过要在拿下靖江之后,田大邦这家伙一直一来藏的那么深,我要是不解决了他,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毕竟这样人没几个是没有野心的。我可不想到时候和元人火拼的时候,这家伙在我们后面出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