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安钰之挑了挑眉,美目之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安二郎,既然到了我的地方,是不是就该客随主便了呢?你要是非要从这架子上跳下去,也行,那我萧家的大门就从此对你关闭了,我实在不想我家府门之内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冤魂。”
“……”听得出来,怒气很重啊。
安钰之觉得自己背脊一凉,这会儿也实在顾不上他被抬上去的姿势不好看乃至于有损他一贯以来的形象了。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乖乖的把整个瘦长的身体缩进了担架里头,最后还不忘朝着齐演投过去了一抹“算你厉害”的眼神。
萧静姝看着那几个人把安钰之给抬进了府门,这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倒是对着齐演拱了拱手:“齐公子,远来辛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以对我说了吗?”
***
安钰之斜倚在榻上,一脸无可奈何的瞧着萧家的大夫在一边给他开药方。
萧静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嘴唇抿的紧紧的。
先前大夫已经给安钰之诊过脉了,而大夫也说了,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萧静姝也没有想到,安钰之满带脉脉温情的笑容底下,却藏着不远万里而来,也如同跗骨之俎一样的疼痛。
这时代打板子已经有了“不打背只打臀”的说法,因为背部是五脏经脉集中之地,一个弄的不好就要伤及经络,害人性命,而臀部相对肉比较集中,比较不容易致人于死地。
但显然的,那个对安钰之落手的人,根本就没有按照这一条比较人道的法则来打,所以他臀部的伤虽然血肉模糊却还还不碍性命,而他背上的伤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却已经伤到了他体内的经络,再加上一路远来颠簸,按照大夫的说法,若再不好好调养,甚至可能伤及以后的寿元。
而方才齐演已经对她说了事情的经过,萧静姝怎么也不明白,明明是亲生爹娘,为什么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不要这样看我,”大夫一走,门一关,安钰之就开了口,他声音依旧温润平和,“别太担心,大夫都喜欢夸大其词。”
“……”萧静姝瞪着他,简直是写满了一脸的不高兴,她憋了半天才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安二郎居然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
安钰之笑吟吟的耸了耸肩,口吻轻松的说道:“哪怕是皇帝都要受制于太后呢,何况我家还是父母双全,做儿子的想要违背他们的意思,若受一些折腾就能换来不被拘束,倒也算是难免。”
萧静姝烦躁的皱了皱眉:“只是受一些折腾么?你这次拿你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势力来换自由,那下一次呢?你还有什么能做交换的?若是我……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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