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她打了个照面的,正是安钰之的手下齐演。
只是这位平素以风流倜傥流连花丛出名的俊朗青年这会儿瞧着她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古怪,古怪的让萧静姝心里都忍不住回想:难道自己的称呼,或者自己刚才的仪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齐演看了一眼萧静姝身上裹得厚厚的跟熊一般的厚袄子,再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摔一跤严阵以待的侍女,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咽了下去,只朝着萧静姝点了点图打了个招呼,旋即就准备走。
他就是再着急,也不能忘了面前的这位还算是个没痊愈的病人,更不能忘记,她对主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既然要做那人的属下,就自然也应该一并相信他的选择,信任他的眼光。
但他准备走,萧静姝却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当下冲着原本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侍女们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后几步,再对齐演笑了一笑,邀约他一起手谈两局。
不防她虽病弱却依旧如此敏锐,齐演默然片刻,还是点头应了。
萧静姝拢了拢身上的冬衣,领着齐演回到了她现在暂居的房内,盘膝坐在了暖和的榻上。
侍女们摆上了棋盘和茶水,又被主人示意退了下去,萧静姝和齐演倒是心宽,既然东西都齐了,便真的手谈了大半局,等双方发觉局势进入了僵持,萧静姝这才从棋局上头收回了心思,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你来找我,是和安二郎有关吧?”
齐演点了点头,但看向她的时候,眸中却多了几分打量,实在并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如同开始想的那样,把他们作为下属的难处告诉面前这位女郎。
萧静姝沉吟片刻:“你便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你们的主子因为我而滞留此地,怕是要贻误时机。他自己或许心甘情愿乃至于甘之如饴,可你们为人下属,却不能坐视他如此……”她顿了一顿,唇角溢出了一丝苦笑,最后挑了一个颇耐人寻味的词,“玩物丧志?”
齐演不妨她如此自我调侃,拿自己当玩物一般戏谑,当下不敢迟疑,只重重摇头:“我们却不敢这样想萧娘子,主子看重娘子,哪里有我们置喙的余地?只是……”他迟疑了一下,良久之后这才苦笑着看向萧静姝,“其中前因后果,还是让我详细说给娘子听吧,想必娘子自有决断。”
却原来,在这一月之余,安钰之的父亲太原留守安擎云,已经无数次的发信过来催促他的儿子返程了。
留守这两个字,本有留置驻守的意思,而太原地处紧要,太原留守这个职位,既是以军事武力镇守,也有行政职务,以大白话来讲,大概就是军事政治一把抓的意思。
这个时代虽没什么军权政权分立的说法,但留守之职的重要性,从它所能行使的权力上就可见一斑了。而安擎云能得到这个职务,和他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专注于如何拍圣人马屁拍的炉火纯青不着痕迹,如何在大事小事上都能讨圣人的欢心想必是有着不可分割和切断的关系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