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梁朝现在的官吏都是一些什么人?
几乎全部都是世族,就连一个县官可能也有着盘根错节的世家出身,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坐视皇帝去动到他们家里的蛋糕?
阳奉阴违,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所以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经历过那些官吏是何其猛于虎的萧峻很明白,他出的这个策略指向的不是光明。
这也不是饮鸩止渴,因为它根本没有指出一星半点的可行性。
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自杀。
萧峻唇角有笑意浅浅,可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分明就在那眉梢眼角的笑意里看到了冷峻如寒风凛冽的杀意。
**
送走了今天来的不知道第几拨送礼的人,萧徴荣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僵掉了。
在外人看来,他是朝中新贵,是从四品连跳六级跳上了正二品还手掌大军前途无量正冉冉升起的朝中新星,他的一言一行乃至所思所想,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而他们给他送礼,都在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他对他大伯的看法,可只有萧徴荣自己明白,他现在的处境是何等如履薄冰---若不是大伯亲口对他表示了让他露出他们有矛盾的样子,若不是康卓也表示了同意,他又哪里敢真的和他那个……他现在才明白何等可怕的大伯作对!
他麾下的大军看似是服他,可若是没有康卓,第二天他们就能全军哗变---他一个出生世家的公子又怎么可能让那些泥腿子对他言听计从?只有一样出身草根,知道那些人的冷暖甜酸的康卓,才能真的和他们同思同想,把他们驯服的服服帖帖。
萧徴荣觉得自己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优点,就是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看的明白。
他也明白,从他第一天尝到军中的粗粮却露出了食不下咽的神色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和他的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同僚们,有了天然的差距。
粗粮刮伤了他细嫩的喉咙,军衣磨破了他细致的皮肤,靴子穿在脚上不合身,这些细节,都不是他靠着自己的意志,靠着他以前自以为是自己觉得自己可以克服的那点儿小聪明就可以跨过去的。
阶级的鸿沟之所以从始至终都难以跨越,就是因为像他们这样出身天差地别的人,根本不可能真正来哦接对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始终都是萧徴荣,做不了别人。
萧徴荣暗暗叹了一口气,关好门正要往里走,回身却差一点撞上一个很结实的胸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