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到尽头,会不会发现一个暗藏的人?
比如金屋藏娇?
想夏侯然这么冷热不定的男人,到底会藏着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还是,本来他突然出现在东厢房,就是为了打开密道,去会一会他心仪的女人。
正当他准备打开的时候,她突然回来打断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才那么怒不可遏?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水玲珑暗暗地笑起来,红肿的嘴唇都不觉得疼了。
长长的地道蜿蜒曲折,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到了尽头,可以看见一丝月光。
水玲珑吹熄了油灯,一双手有点颤抖。
她深呼吸一口气,搬开了眼前的大石块。
眼前的景色再熟悉不过,居然,就是清心殿的不远处。
由于旁边就是假山和奇石,别人不会走到跟前来,所以,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这个秘密。
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水玲珑迅速回到地道里。
她暗想: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地利用这个地道。
……
天蒙蒙亮,水玲珑起来练武。
她从来都没有熬夜和赖床的习惯,鸡鸣之时就已经在起武了。
练习了一阵,感觉到有点气喘吁吁了。
于是,她停下来,端起旁边放置的茶盏,大口喝了一口茶水。
这时,听见院墙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手脚麻利一点,快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昨天不是还有一口气的呢,怎么突然说死就死了?”
“哎,侧王妃不让人进去看,更别说送水送吃的,打得那么重,皮开肉绽的,不死也半残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可惜了啊,这么年轻的小丫头。”
“少说废话,王府的是非,岂是由我们这些粗人来说三道四的,还不快点。”
水玲珑飞跃而起,站在围墙之上,冷冷地看着。
只见两个杂役打扮的男人,正用简易的担架抬着被绿乔责罚的婢女桃云。
确切的说,是桃云的尸体。
“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听见传来声音,两个杂役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更是吓了一大跳。
两个人的手一抖,差点没有扶住担架。
“王……妃,小的……见过王妃。”
水玲珑从院墙上跳跃下来,站在两个人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实话实说。”
素来就知道这个将军王妃的厉害,还是别说谎了。
两个杂役对视一眼,年纪稍长的那个结结巴巴地说:“回,回王妃的话,桃云这个丫头命薄,凌晨突然暴毙了,所以,小的……奉命,将她丢到乱葬岗去。”
那么活泼的丫头,说没有了就没有了。
打伤了人,既不医治,也不照顾,如今,打死了人,却要直接丢到乱葬岗去。
甚至,连一张裹住尸体的草席都没有。
“奉命?老实交待,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
“是,是侧……王妃。”
听到这句话,水玲珑微微眯起眼睛。
生杀大事,如果没有夏侯然在背后撑腰,绿乔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想起上次她去西厢房,受到的待遇,水玲珑再也不想去了。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
然后,她对着两个杂役说:“你们两个,且给我等着,我马上来。”
说罢,她飞身回到房间里,从多宝格里拿出一锭银子。
又飞身出来,递给年长的杂役:“你们还是去后山,好好地埋葬了吧,多余的银子,且当作你们的辛苦费。”
“多谢王妃,小的一定将事情办好。”
“嗯,去吧。”
水玲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是婢女,可也是一条人命啊。
难道,在夏侯然和绿乔的眼里,这些下人的生命都比不上草芥吗?
逍遥王府这个鬼地方,她简直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微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地四处飘,不小心迷了眼睛。
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桃香正端着水盆进来,看见倚在一旁擦眼泪的水玲珑,不由得一怔。
她放下水盆,疾步走上前来。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水玲珑吸吸鼻子,平淡地说道:“没有,只是感慨,人生实在是太无常了。”
桃香不知道所以然,所以,满脸都是懵逼的表情。
“王妃,起风了,还是回房洗洗脸吧。”
水玲珑无奈,只得点点头,缓缓地跟着走去。
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样了,有没有逃脱追捕?
皇帝已经派了天罗地网,说不抓住大师兄誓不罢休——但愿,大师兄已经顺利地回到香榭湾了。
目前的状况,她又不好出远门。
一定要找一个最佳的藉口,赶回香榭湾去看一看。
也只有亲眼看见大师兄安然无恙,她才能够完全放心啊。
更好的是,她也可以去看一看叮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过,药丸被一个江湖中人盗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外一粒。
但愿,叮当可以等得及。
水玲珑又反复地安慰自己:会等得及的,不是说吉人自有天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