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英娘的脸色爆红,抬眸扫了一眼太子,飞速别过脸去。
她低头想着对策,该如何脱身。
没有想到,她这个反应,看在太子的眼里,就是含羞带怯地默许了。
抱着她的大掌紧了紧,更将她拥入宽厚的怀抱之中。
洪英娘动了动,试图挣脱下来。
顿了顿,她无比坚定地说道:“公子放奴家下来就可以,再次叩谢公子,奴家不过是舞娘而已,感谢公子抬爱。而且,奴家……已经有了……相公。”
太子眸色一暗。
他没有说话,缓缓将洪英娘放下来。
由于刚才飞身而下的时候,洪英娘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所以丝滑的水袖都滑到了手腕处。
手臂上一点朱红,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醒目,好像雪地里的一支红梅一般。
明明还待字闺中,怎么非要说自己有了相公呢?
太子疑惑地望过去,却见洪英娘微微后腿了一步,躬身垂眸,并不看他。
能被太子看中,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个舞娘,还真是不知道好歹!
本来就是做着这行事情,所以衣兜里奇门怪状的暗器和药粉多的是。
搜查官暗暗咬牙,飞速地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帕子。
“我们爷只是一番好意,姑娘准备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呢?”
洪英娘恨不得撕破这个插话人的嘴巴,她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正主子都没有发话呢,关你什么事啊?
缓缓抬起头来,她带着一丝盈盈的笑意。
正要开口,却见对面的搜查官抬起手,猛然抖了一下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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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正正的手帕被展开,上面有粉尘一样的东西在夜色中飞舞,一股奇妙的异香飘散开来。
洪英娘吸了一口,甜腻的气息在唇齿之间流窜。
定了定心神,她还是开了口:“奴家……”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头晕目眩的,眼前一黑,感觉一只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揽住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房内的装潢布置堪称奢华无度,然而品味……生生让她皱起眉头。
正要动一动,却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尤其是双腿,简直软得抬不起来。
洪英娘内心一惊,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么糟糕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深呼吸,再次深深呼吸。
从丝被中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臂,鼓起了好大的勇气看过去。
纤细的手臂莹白一片,除了星星点点青紫的痕迹,那一朵红梅已然凋谢。
一个夜晚,她失去了女儿家最为珍贵的东西。
更,失去了去赢得夏侯然的心的资格。
内心里,一股无力的悲怆感如海浪一般扑打而来。
洪英娘觉得内心绞痛得厉害,她一把拥住丝被,哀戚戚地大哭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来。
听见响动,洪英娘止住哭声,凶狠地瞪着来人。
“夫人,您醒了,奴婢给您梳洗打扮来了。”
来的是一个婢女,宫女打扮,看上去机灵得很。
明明被洪英娘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还是忽略不问,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里是哪里?”
没有想到第一句问话是这个,婢女一怔,还是脆生生地回答道:“太子府啊。”
太子,居然是可恶的太子!
是了,昨夜她被太子救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那么势在必得的眼神。
“放下水盆,你去,让太子来见我。”
婢女这一次吓得不轻。
就算再怎么得太子宠爱,也不能说话如此无礼啊。
在太子府里,如果不用敬语,绝对会被太子责罚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没有一个好脸色。
“太子上朝去了,夫人还是歇息着,等太子回来,奴婢再去禀告吧。”
“那好,你下去吧,我自己来梳洗就可以了。”
“可是……”
洪英娘冷冷地扫过一眼:“没有可是,请你出去。”
婢女乖巧地点点头:“夫人,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就大喊一声香巧。”
看见洪英娘点头,香巧这才走了出去,轻轻地关好房门。
洪英娘起身,胡乱将香巧送来的衣物套在身上。
她消失了一夜,也不知道夏侯然和疾风他们有没有到处找她。
如今,身子已经残破不堪,而且,还是被最喜欢讥讽夏侯然的太子哥占据了,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好不容易就要苦尽甘来了,为什么老天爷要唱这么一出戏呢?
如果当时,她没有让疾风离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这么想着,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溢满了眼眶。
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见一只八哥从窗外飞到了案头。
“扑坽扑坽”的声响,让洪英娘一怔。
她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地拿起了八哥,从它的腿上解开了一张字条。
那么短小的字条,却耗费了她的全部力气去展开。
里面只有简明扼要的四个字:见机行事。---题外话---(宅十三妹)谢谢亲的月票和荷包,谢谢亲们的咖啡和留言,明天开始多更,晚安